处理完福宝的事情,周笑笑也确实累了。
揉了揉额头后,就见她轻咦一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的问道:
“我今早上山采摘露水,雾气太大迷了路,找不到方向下山了。这前来观内的各大府邸,全都派了下人,入山去寻我,算是给了镇国侯府不小的面子。那位汝南郡侯杨子贡呢,怎么我到现在,都没瞧见他一次。”
周笑笑借尸还魂,她自然不能将昨晚,被杨子贡推下山的事情说出来了。
否则当时一个已经死透的人,如何现在,又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呢。
所以既然杨子贡,都帮她费心伪装好一切了,那周笑笑索性一醒来,旁人无论谁问起,她为何大早上的跑进后山了,她都以采集露水为由,不露丝毫破绽的搪塞过去了。
但是周笑笑心里清楚,唯独杨子贡是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道观后山的。
对方是亲自检查过,她是否断气的,按理来讲若听闻她安然下山了,杨子贡恐怕被吓得不轻的同时,必然是要来瞧她一眼,确定此事真假的。
周笑笑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瞧一瞧,杨子贡那见了她,犹如活见鬼的狼狈样子,该有多可笑。
因此这好半天,都没对方的动静,周笑笑还真有点小失望,这才忍不住出言询问了一句。
可是哪成想,就在福宝和竹心,全然不知杨子贡去向,而纷纷摇头的时候。
却不料苏红兰的身影,却推门走了进来,并且满脸得意的说道:
“事先声明啊,本小姐可没在你房门外听墙角,是母亲说你在山上遇险,又被二姐险些冤枉了,叫我这个做妹妹的,无论如何都该过来看望下你。结果我走到门外,就听到某些人啊,对子贡仍旧是不肯死心,不过苏含笑你还是放弃吧,子贡心里只有我,根本就从未把你装在心里。”
话说到这里,苏红兰得意一笑,而后又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憨神情,很是幸福又颇为得意的继续说道:
“昨日入夜,这道观地处山间,秋夜比起府中格外的寒凉。子贡去给我母亲请安时,听见我不过是打了个喷嚏,他马上担心的不得了,还立刻起身下山,为我亲自回侯府,取来厚衣,想来这一去一回也该回来了。”
“你是不是听得心里很妒忌啊,但你再羡慕也没用,子贡他只会对我如此关心,苏含笑你再眼热也是白搭。”
周笑笑听到这里,不禁暗叹这杨子贡真是布局缜密。
有齐氏母女给他作证,说他是昨天,入夜时分就离开了道观的。
那等到苏含笑的尸身,被晨起十分发现时,就算有人心存疑惑,事后调查,也定然联想不到,早早就离开道观的杨子贡身上了。
但是只有周笑笑知道,这不过是杨子贡的障眼法,对方说是去给苏红兰取厚衣,但必然是暗中就早早等候在望枫亭了,说到底就是给自己制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据罢了。
所以周笑笑敢断定,分明是今早才离开道观的杨子贡,断然没这么快回来,最早也得傍晚时分了。
到时她真想瞧瞧对方,看见她好端端出现时,那震惊的神色,究竟会失态到何种地步。
而苏红兰,本来还想瞧着,这个三姐歇斯底里,妒忌难消的样子,好好戏弄对方一番呢。
可是眼瞧周笑笑,只是笑而不语,平心静气的在那饮着茶,好像根本没把她的挤兑还有讥笑,放在心里似得。
这下到好,完全随了齐氏那,直来直去性子的苏红兰,没气到人,自己反倒惹了一肚子气的愤愤说道:
“苏含笑你就装吧,别以为你弄出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我就不知道你心里此刻,正在滴血似得难受。不过你有自知之明,开始懂得装出不在意子贡的样子也好,省得旁人总议论纷纷,说我是从你手中将子贡夺走的,我苏红兰做人堂堂正正,这个枉做小人的名声我可是不肯受着的。”
听着苏红兰,一口一个苏含笑的称呼她,对于这个称呼,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的周笑笑,她不禁秀眉微微一挑的说道:
“再不济我也是你三姐,别总对我直呼其名的,四妹就算打从心眼里瞧不起我,也该顾忌着点自己的名声不是。”
“而且你放心好了,这天底下大好的男儿多了,区区一个杨子贡,我还真没觉得他有什么好的,既然四妹你稀罕,那只管去郎情妾意,心心相印好了,就不必总是跑到我面前来讲了,毕竟你们两个感情多好,我还真是没兴趣知道。”
苏红兰脾气大,可是嘴却不甚能言善道,因此被周笑笑一番话,呛得别提多憋屈了。
就在她恨得,跺跺脚,气鼓鼓的要离开时。
却不料在房门口时,苏红兰竟然和一个迎面跑进来的邋遢道人,险些没撞在一起。
本就一肚子火气的苏红兰,这下是再也忍不住了,一脸愤怒的喊道:
“你这老道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睁眼睛的吗,没瞧见我这个大活人啊,你还直愣愣的往上撞,简直岂有此理。”
那邋遢老道,身上挂着很多瓶瓶罐罐,还有两个大酒葫芦,刚刚为躲开苏红兰,已然是摔破了一个酒葫芦。
这老道正心疼的蹲在地上,拾起破葫芦里的酒,不修边幅的仰头喝着呢。
一听苏红兰这话,他不禁瞬间站起身来,伸手一指对方说道:
“不就是镇国侯府来的千金小姐嘛,在道爷面前,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少摆威风。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也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