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情,时间一晃也感觉过的飞快。
这冬季里本就夜色降临的更快些,眼瞧着天色蒙蒙暗下来了,李阔差事当完,告辞一声领着御前的人离开了。
而周笑笑在福宝的挽扶下,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也向着侯府内走去。
本以为回了金香院,就能好好的喝碗姜茶,暖和一下了。
可是哪成想,周笑笑才一回院子,周妈妈竟然正等着她呢。
“二小姐叫老奴在金香院候着,看看三小姐可是老老实实,跪到天色渐黑才回来。”
“另外我家小姐还嘱咐了,若三小姐认错态度好,就叫我请着您前往翠薇院一趟。
姨娘的禁足已然解了,二小姐欢喜设宴为生母庆贺,老夫人还有侯爷和夫人都是一并过去的了,现在就差三小姐您一个了。”
才帮周笑笑将洗脚水端进来,想叫她泡一泡暖和些的松果,愤愤不平的说道:
“什么相邀赴宴,这分明就是刁难人嘛。我家小姐在府门前跪了快一天了。
膝盖伤了,脚都要冻僵了,强撑着才走回来,这又要前去翠薇院,若真被冻的落下毛病那可如何了得。”
如今苏柔婉要晋封妃位了,翠薇院自然跟着得了脸。
因此就见周妈妈,不可一世到,扬手就要向着松果打去。
可是周笑笑一下将她的手腕给握住了,更是神色冷然的告诫道:
“周妈妈,昔日柳姨娘在侯府,深受祖母器重,手握掌家大权时,你可别忘了本小姐对你的举止无状,也是说罚就罚了的。”
“现在要入宫封妃的人,那是我二姐苏柔婉,却不是周妈妈你。所以你若敢在我的金香院,伤了我身边的人,你信不信我就敢剁了你的爪子。”
手腕被握住,本来还一脸不服气的周妈妈,想到之前挨得打,到是立刻消停了。
将手悻悻然的放下后,周妈妈却不甘心的,将苏柔婉再次搬出来做靠山的说道:
“一个小奴婢不懂事,我自然不会计较,但想来三小姐不会失了分寸,打算拒绝前去赴宴吧。”
示意被吓得,险些哭出来的松果下去。
周笑笑就在竹心的挽扶下,咬着牙站起身来说道:
“柳姨娘解了禁足,二姐姐又即将荣封妃位,就连祖母,还有父亲嫡母都过去赴宴了,二姐姐抬举叫我同去,做妹妹的哪能不领这个情呢。”
一瘸一拐,在周妈妈幸灾乐祸的监视下,总算艰难的走到翠薇院的周笑笑,进了正堂就瞧见,楚老夫人,镇国侯等人全都到了。
甚至包括五妹苏倩儿,三弟苏启,这俩小孩子大雪的天,都被叫过来了,那小脸全冻得红扑扑的。
而一瞧见周笑笑来了,尤其她那脸色苍白,走路踉跄的样子,都叫苏柔婉瞧得别提多解气了。
“哎呦,三妹你可算是来了,为了等你啊,到现在都没将晚膳传上来呢。你说说,这要怠慢了祖母,还有父亲母亲,你担待得起吗。”
苏柔婉这没事找事,故意针对的态度,周笑笑岂会瞧不出来。
但对此她却不为自己辩解,反倒歉然的施礼说道:
“都是我不好,夜路难行,来的有些晚了。不过我一个晚辈,哪敢叫府中的长辈,等着我来了才用膳呢。”
“二姐姐这里是翠薇院,你这个做主人家的,就算体恤妹妹,也要先恭敬好诸位长辈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记得祖母向来早睡,用膳太晚会积食的,到时身子该不舒服了。”
苏柔婉如今风光重回家门,正是得意之时呢,言语间当然就难免有失分寸。
所以瞧着周笑笑,那谨小慎微,规规矩矩的样子,苏柔婉鄙夷一笑后说道:
“三妹这话错了,今天祖母,父亲等前来赴宴,尽都是为了恭喜姐姐要入宫为妃,还有我姨娘解了禁足的事情。”
“而我们母女俩,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实则就是拜三妹妹你所赐啊。因此你不到场,姐姐怎好叫人传膳呢。”
坐在桌旁的镇国侯,瞧着苏柔婉那针对起周笑笑,已然到了肆无忌惮的样子,他的心里顿时就生出一阵不喜之情。
“好了,你们姐妹都少说两句吧,笑笑你也落座,柔婉现在就传膳吧。你姨娘已经得了为父,还有你祖母的首肯,被解了禁足,你还想如何。”
“而且你们母女受罚,是因为的确做了错事。别以为笑笑不说,为父就不知道,你叫她在府门前跪了数个时辰的事情。
凡事适可而止一些,别忘了你就算封了妃,那也是苏家的女儿,就要守着家门的规矩。”
苏柔婉觉得,她都快做妃子了,侯府一众至亲,就算不巴结着她,也不该帮着周笑笑说话才对啊。
对于镇国侯,苏柔婉到不敢顶罪,可生了一肚子闷气的她,却选择对这个父亲的话惘若未闻。
并且她立刻看向周笑笑,泄愤般的又针对道:
“三妹,为何你母亲沈氏没有来。我姨娘尽心尽力,帮她操持那些私产多年,甚至都没交给祖母,还不是为了给你母亲留点嫁妆。”
“可沈氏不领情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我姨娘是故意贪了她的东西。我苏柔婉能有今时今日,入宫封妃的一天,全是姨娘悉心教导的缘故。所以任何人胆敢诬蔑我姨娘,本小姐都不答应。”
周笑笑瞧着,因为苏柔婉越发放肆的言语,脸色都阴沉到快结出冰碴子来的镇国侯。
她强忍住笑意,故意很无助的说道:
“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