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生活在地球上的一名人类,你会发现不管你身边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时间都不会停下脚步。晴朗的天气里,太阳总是在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出现在头顶上方,散发着热情的光线。
连心倚靠在铁门的栏杆坐着,一半的身体藏在楼道的阴凉处,另一半试着与阳光进行互动。
他看着校门的方向,在半个小时内那里出现了接近二十名感染者的身影。它们似乎更加疲惫了,拖着步子承受着五月中旬烈度不低的暴晒,漫无目的地游荡。
有的径直走了进来,凑到被连心和士兵杀死的感染者尸体旁思考一番,然后很不满意地离开。
这一现象让连心很是疑惑,如果感染者的进食yù_wàng是为了满足体内那些病原对能量的需求,那为何对满地还算新鲜的碳水化合物视而不见?
难道它们之间还约定过再怎么饥饿也不能同类相食?
连心将这条疑问放进脑子里,闭上眼睛。
楼上的争执声终于平息,侧躺在旁边一张席子上的赵林峰也因昨夜累积的疲劳而入眠,发出轻微的鼾声。
方文博坐在连心的对面,食指和拇指夹着他的手机不停转着,好像通过这种方式就能让信号恢复过来。
是的,不仅运营商网络中断,就连靠基站维持的通讯信号都跟个重度便秘患者一样,畅通与否全凭运气。
这一情况让其他人开始恐慌。大家都有亲人朋友,失去联系手段让牵挂感变成一种挠心挠肺的焦虑。
陈洁芬回到楼上,使出浑身解数将救援女儿这件私事最大程度渲染成一个为所有人谋出路的探索行动,说服众人为三位勇士出资出力。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过分夸大青年学生加资深交警组合的实力,给人产生了一种可以信赖的错觉。
“我不管,把什么都交出去,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我们跟着一起,找到车了可以直接走。老张,差不多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刚问了,两点出发。”
陈洁芬没有再做无意义的劝说,这些人几乎是在一拍脑袋和急迫心情下做出的决定在她看来毫无可行性。言语上看似无奈的让步,变成了驱散这群人心中不安的最后一阵清风。
其实也能理解,以前的日子里还有老婆孩子早晚一个电话作为精神鼓舞,到了今天,整个上午都干坐在这张狭窄的宿舍床上,耳边除了人的惨叫就是感染者的哀嚎,没有外界的消息,密闭的空间里都是和自己相同表情的面孔。
仅剩的两道铁门,和一个排的武警部队带来的安全感简直天差地别。110的电话已经没有人再尝试拨打,因为都不愿意再失望一次。
面对困境,逃过了两次突发感染的幸存者们分为两派。一派认为等待就是等死,要用双手扼住命运的喉咙;另一派则比较悲观,想着命运要来扼死我就扼死我吧,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对不起,我不敢面对外面那些东西,这里至少还有吃的,先不让自己饿死,后面的事徐徐图之。
陈洁芬建议跃跃欲试的那些人去向楼道里的三名勇士取取经,万一碰上了危险,心里有数的话,出事的可能性会小一些。
没想到为他们着想到这个份上都遭到了拒绝。为首的老张不以为然道:“他们怎么对付那些疯子我都看过了,只要自己不慌,很好对付。楼下的人八成活不过今晚,咱们没必要去跟他们学什么东西而增加自己被传染的几率。”
他是新安医院在爆发感染之前招聘的一名临时保卫人员,激进派听了他的话觉得有道理,集合到一起开始相互传授自保方法。
见他们讨论得像模像样,有几位原本情绪低落的女性仿佛看到了希望,在一阵阵的鼓励和保证下决定加入。
老张笑着帮新成员收拾行李,若有若无地向陈洁芬投去不屑的眼神。
“我干过好几年的保安,简单的防身技巧都会一些,大家待会儿吃完饭跟我到走廊里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新加入的女成员有一些疑虑需要得到解答:“你和那些病人……对抗过吗?”
“开玩笑,新安医院是什么地方,我都干两个星期了。”
女成员再问:“但你上午为什么不下去帮那小伙子?”
老张噎了一下,勉强笑笑:“人不都这样吗,他又不是我的谁,干嘛要为他冒生命危险?”
“我们也不是你的谁,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你不会也会丢下我们自己跑路吧?”
“那不一样……”
这个看上去有爱互助的小团体在两句话的拷问下便出现了裂痕,老张贫乏的文化水平让他除了摇头外做不出其他更有说服力的举动。
这时候陈洁芬帮腔道:“你们既然选择共同进退,就应该对队员保持基本的信任。我明白老张拉起这支队伍的理由,如果他可以一个人做到的话又何必多此一举。”
“他需要借助大家的力量,一起离开这里。谁遇到了危险,出手相助是必然的,要是这一点都不能保证,我觉得你们还是好好待着比较稳当。”
老张诧异地看向陈洁芬。女成员沉默了,低声向老张道歉。
“没事,把话说开了更好。”老张摆摆手,对着陈洁芬点头致谢:“还是院长厉害,这些道理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有哪位有其他问题吗,一并提出来吧。”
“咱们吃的东西快没有了,得想想办法。”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他就是那个提议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