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炎炎骄阳下,残酷的激战打得如火如荼,整体实力方面占据一定优势的翟李联军凭借实力优势,也凭借进攻阵形的先天优势,始终保持着对东都隋军的攻势,在正面和两翼三个战场都占据上风,阵形上先天就利守不利攻的东都隋军从一开始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还好,阵形上不利于进攻,却意味着防御力强大,精锐不足的东都隋军以老带新,以精锐老兵为骨干,辅以经过严格训练的新兵组阵,打得虽然艰难,却也勉强还支撑得住,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翟李联军攻势虽然猛烈,投入的进攻兵力也数量相当庞大,却始终无法冲溃隋军拦截,突入隋军方圆阵内部,战局呈胶着状态,同时东都隋军战斗力最为强悍的报国军与骑兵队伍也始终没有出动,还有扭转局势的机会,战场的胜负仍然尚无定论。
时值正午,处于下风的东都隋军终于做出一个调整,让旗阵前的报国军前移,越过秦琼、程咬金率领的普通隋军骑兵,移驻到了厮杀最为惨烈的正面战场后方,在浴血奋战的隋军步兵防线背后立定,人人身披白袍的报国军队伍走到那里都是无比显眼耀目,不仅躲在后方远处观战的翟让和李密等人立即发现隋军这一调整,对面正在与隋军步兵苦战的翟李联军将领士兵也很快发现了这一情况,紧张的叫喊声,也立即在战场上回荡了起来,“小心,白袍兵来了!官军的白袍兵来了!”
白袍兵!这个响亮的名字不知道已经在东都洛阳的战场上回荡过多少次,最早可以追溯到八十八年之前,那时候为了这个名字,还出现了一段童谣——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八十多年后的四年之前,这个名字和这段童谣再次响彻洛阳,响彻华夏,成为不败的代名词,成为胜利的象征,又是四年过去,这个名字不仅从来没有与失败沾边,还成为了近乎恐怖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敌人愿意和这些白袍疯子交战,也没有一个敌人有勇气站在这些疯子的对立正面!
“小心!小心官军突袭!”翟李联军的前线指挥官裴仁基同样受到影响,刚看到报国军出现,马上就放声大吼,“后排列队,拒马枪准备,刀斧手准备,防备官军骑兵突袭!白袍兵冲上来,前军左右分散,换后队抵御!传令下去,白袍兵冲锋时,前军左右分散,绝对不许后撤往后跑!违令者,立斩!”
什么叫未战先怯?现在的翟李联军就叫未战先怯,看到曾经在洛口仓战场上杀人如割草的报国军出现,第一线的翟李联军将领士兵本就已经心生怯意,再听到裴仁基这条对他们根本不抱任何信心的命令,翟李联军上下更是一片慌乱,后队慌忙排列密集队形,前队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寻找逃命道路,而与之相反的是,隋军方面却是欢声震天,士气大振,信心顿时为之大增,也乘机夺回了不少阵地,为报国军的冲锋突袭争取到了不少发力空间。
对翟李联军而言还好,眼看报国军就要发起冲锋的关键时刻,翟让亲自带着预备队上来了,一千多名长年跟着翟让南征北战的瓦岗老卒,再加上三千装备精良的瓦岗精兵,迅速投入正面战场,抢在报国军发力冲锋之前加入战斗,顶住了隋军步兵的反扑,也凭借体力充沛的优势狂冲猛打,拼命压缩东都隋军的阵地空间,压力大增之下,陈丧良也不敢随意下令正面步兵左右散开,只能是让步兵继续硬顶,被迫放弃让报国军冲锋突袭的打算——至少翟让和李密是这么认为。
乘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翟李联军真正的杀手锏出动了,集中在了一起数量超过三千的翟李联军骑兵,在瓦岗骑兵名将单雄信的率领下出动,借着尘烟、丘陵与树木等遮蔽物的掩护,走南面的开阔地迂回,逐渐迂回到了隋军方圆阵唯一没有受敌的后方,而隋军指挥官陈丧良只顾注意战情危急的正面前方,竟然始终没有察觉翟李联军的这一动作……
都已经快要迂回到隋军方圆阵的后方正面了,东都隋军方面竟然还没有做出任何的调整,随同单雄信出战的木兰急得手心都有些出汗,但越是担心,情况就越是危急,另一边的李密军骑兵大将孙长乐突然指着隋军后队叫道:“单将军,快看,无敌营的旗帜!”
顺着孙长乐指点的方向一看,单雄信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笑容,隋军阵后的正面位置,确实高高飘扬着无敌营那面臭名昭著的军旗,军旗下那些衣甲鲜明的隋军将士,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散漫,有步有骑,步兵三五成群,骑兵也是不成队列,杂在步兵人群之中,而在他们的身后,也没有任何一支隋军预备队阻拦,直接就可以看到那面罪恶的陈字大旗。
“完了,陈小贼,我帮不了你了。”木兰绝望的喃喃起来。
“天助我也。”单雄信笑得无比开心了,大吼道:“放慢速度,整队,冲锋队形!”
迂回奔来的翟李骑兵迅速勒马减速,在减速中飞快重整队形,还直接排成了密集的冲锋队形,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东都隋军的后队才终于发现了翟李骑兵的到来,别的隋军方阵还好点,无敌营旗下的隋军将士却是一片大乱,无数士兵大喊大叫着左右逃散,还直接钻进旁边的友军方阵内部寻求保护,全然没有考虑到他们逃散之后,已经让出了直抵隋军旗阵的开阔道路。
见此情景,木兰当然是难以掩饰的神情绝望,正在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