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的求援消息让陈丧良犹豫万分,按理来说,陈丧良现在是不能随意离开大兴,但河东战场的胜负对陈丧良而言又无比重要,河东战场一旦崩盘,李二和李密联手占据河东,那么以他们的下流德行和歹毒性格,接来肯定要打关中命根子永丰仓,同时切断大兴与常平仓的联系,粮草全靠永丰仓和常平仓补给的隋军主力就有可能面临断粮危机。所以陈丧良基本上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派遣一名得力大将率军前去给屈突通帮忙,稳住那里的局面,二是亲自率领主力前往河东,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河东问题。
与一帮子心腹走狗仔细商议后,陈丧良逐渐倾向于亲自率军前往河东,原因是李二非常人,陈丧良麾下的将领中,除了正在扶风西线的李靖外,很难有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把李家宗族克星刘黑闼派去,也未必有把握能干掉他。同时河东方面一旦打成僵持局面,陈丧良再度派军支援形成了兵家大忌添油战术不说,消耗的钱粮也肯定是天文数字。而陈丧良亲自率领主力前往河东战场,有把握彻底解决河东问题不说,还可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证明陈丧良并非是想躲在大兴城里割据称霸,仍然还是朝廷忠臣,大隋忠良。
闲得身上发痒的阚稜和罗士信等武将都赞同陈丧良亲自率领主力前去河东战场,还扬言定然一战破敌,生擒李二给陈丧良出气;房玄龄和杜如晦却联起手来反对陈丧良亲往河东,理由是天下形势混乱复杂,陈丧良又刚刚和杨侗翻了脸,陈丧良亲率主力出征,大兴后方一旦生变,那么就是满盘皆输,没了根据地的陈丧良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很难再翻过身,更不康宁象上次那样,靠着柴绍帮忙轻松拿回大兴。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话当然很有道理,也让陈丧良更加的犹豫难决,迟迟拿不定主意如何行事,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却突然有亲兵来报,说是有一个和尚来到大兴皇城门前,指名道姓要见陈丧良,还说有东西要献给陈丧良。心里正烦的陈丧良一听大怒,拍案喝道:“肯定又是什么献祥瑞的,叫他滚蛋!不滚的话,就把他给我押到大兴县去,交给大兴令治罪!让他吃几天牢饭!”
亲兵应诺,发现陈丧良脾气不好就马上飞奔了出去,陈丧良出了些气,又盘算了许久,还是摇头说道:“不行,河东战场太过重要,河东一旦有失,永丰常平二仓立即告急,李二郎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还是我亲自去吧,速战速决,尽快回来应变。至于大兴这里,暂时由刘长恭和行方负责。”
见陈丧良主意拿定,房玄龄和杜如晦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立即帮着陈丧良制定出兵计划,安排出征将领和出征军队。可就在这时候,刘长恭却大步进到了右武卫大将军的大堂,还满脸疑惑的对陈丧良说道:“应良兄弟,你怎么下令把陈祠的兄弟抓去交给大兴令?他犯什么事了?”
“陈祠的兄弟?”陈丧良一楞,疑惑说道:“我什么时候下令抓他了?他那个兄弟?他在那?”
“就是他出家当和尚那个小兄弟啊,你对我说过他的。”刘长恭更加疑惑的说道:“他来朱雀门求见你,你的亲兵说,你要把他抓了交给大兴县衙,正好被我撞见,他就向我说了他的身份,还说有重要的事见你,请你接见。”
“刚才那个和尚,是三藏大师?”陈丧良差点没晕过去,赶紧喝道:“快快快,快把他请来,再有,派人去通知陈祠,就是他弟弟来了。”
房内亲兵领命,立即的飞奔了出去,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差点被陈丧良送去吃牢饭的玄奘法师就被请到了大堂上,结果让陈丧良等人暗自钦佩的是,尽管穿着草鞋的双脚都已经磨出了血泡,身上的僧衣也落满了尘土,但玄奘大师仍然还是举止镇定,神情庄肃,向陈丧良合掌行礼,恭敬说道:“小僧玄奘,见过陈施主。我佛慈悲,一别经年,施主安康依旧,小僧欣喜莫名。”
“玄奘大师不必客气,快快请坐。”陈丧良笑着还礼,又赶紧致歉道:“玄奘大师勿怪,刚才我实在不知道是你,还道又是什么江湖骗子来献祥瑞,就下了抓你的命令。大师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在佛祖面前说我不是。”
说罢,陈丧良又在肚子里补充了一句,暗道:“真的别去告状啊,听说你是那个疙瘩脑袋的二徒弟,他真要是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多谢施主,不必了。”玄奘合掌道谢,又从怀中取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双手呈上说道:“陈施主,这是小僧当年向你之人,委托小僧为你带来的书信,书信送到,小僧终究不算误人所托。”
“是他?”陈丧良先是一喜,然后又顿时万分失望,暗道:“可惜,再重要的消息也没用,我现在和李密离着几百里,中间还隔着一个东都,想灭他也灭不了。”
失望归失望,但是能和隋末唐初偃师二牛人之一的王玄策恢复联系,也算是好事一件,亲自接过了书信后,陈丧良一边请玄奘坐下等待他的兄长,一边随手弄开火漆,取出其间的厚厚信笺观看,再然后,很自然的…………
“啊!”陈丧良情不自禁的惊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再然后陈丧良全身还震了一震,接着象打摆子一样的,无法控制的全身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