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有所怀疑,但也是到了这个最最关键的时刻,李二才终于无可奈何的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只要碰上了丧尽天良的陈丧良,就一定得倒大霉走背运!不管什么样的好事都能变成一场丧事!
这次最典型也最严重,原本李二的算盘打得很好,出卖兄长既可以讨好刘武周加深与未来妻兄的友谊,又可以乘机摆脱无能兄长的控制独立自主,并乘机控制榆次城的控制权,三是目标小不容易招来陈丧良的主力进剿,危险远比留在随时可能被洪水围城的太原城中为小,在外而安,最后还可以利用首先接触窦建德援军的机会,迅速建立与强力盟友窦建德的深厚友谊,为将来牟取更多的利益,一举多得,无论如何都不吃亏。
如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事实上也如愿以偿的把刘武周忽悠进了太原城去和李建成联手牵制隋军主力,还意外的骗到了千匹战马。李二正心中暗喜的时候,祸从天降!之前一直摇摆不定的涿郡军阀罗艺在关键时刻突然倒戈,易帜归顺陈丧良还主动出兵牵制窦建德,必定要来增援的窦建德援军是否还能来到太原战场已经变成了一个未知数。翻脸比翻书的刘武周为了自军利益,毫不犹豫的又站到了李建成一边,刚把亲哥哥得罪到死的白眼狼李二也彻底没了退路,只能是乖乖的马上向刘武周稽首行礼,恳求刘武周收留已经无家可归的他,窝囊到了极点,也郁闷到了极点。
还算好,刘武周勉强还算讲义气,立即就点头同意收留李二,李二这才没有彻底变成一条丧家之犬,但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同为绝对自私主意的刘武周不仅乘机收回了答应送给李二的千匹战马,还要求李二担起殿后重任,拿李二已经所剩不多的最后本钱替定杨军抵挡隋军追兵,李二心里就是有一万个不乐意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是乖乖的双手交还战马,并且率领本部人马扛起殿后重任。
刚到手还没清点完毕的战马突然又得交回去,同时还得走在队伍最后抵挡如狼似虎的隋军追兵,朱粲和梁建方等李二心腹亲信当然是满头雾水满肚子不解,纷纷向李二追问原因,有苦难言的李二也只能是借口军情需要保密,要求麾下诸将只管依令行事,有什么问题等到了榆次再解释。朱粲和梁建方等将虽然不敢强行追问到底,但仍然还是提醒道:“右都督,战马还回去没问题,但是要我们殿后恐怕做不到,我们这里还剩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何能抵挡陈应良奸贼的主力追兵?”
“这点诸位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你们只管约束士卒小心作战,追兵来时,我自有办法退敌。”
李二神情镇定的回答让朱粲和梁建方等人稍稍安心,这才没有多说什么,老实接过殿后任务,而李二也不完全只是吹牛,安排好了殿后任务后再稍做盘算,李二就又一次进到了定杨军营地,找到正在匆忙收拾行李的刘武周和宋金刚等人,进言道:“兄长,此地到榆次有五十余里,道路相对遥远,陈贼若是全力追击,我军无论如何都很难摆脱追击顺利撤往榆次,稍有不慎,还有可能蒙受巨大损失。小弟有一条疑兵之计,定然可使陈贼心生怯意,不敢提兵来追。”
“贤弟有妙计就快说,我们没时间了。”刘武周一边指挥亲兵收拾随身物件,一边顺口说道。
“兄长不妨派遣数百骑兵先行南下,从太原军控制的浮桥过河,悄悄潜往陈贼营外东面埋伏,再请太原军出兵一支,在洞涡河北岸沿河布阵,多设火把虚张声势。”李二建议道:“待到我军撤退之时,我们的骑兵就在贼军营外敲锣打鼓,鸣号喊杀,佯做劫营,陈贼在黑夜之中遇袭,必然坚守营寨不敢轻易出战,又探得洞涡河火把通明,肯定会怀疑我们是准备诱敌伏击,更加不敢轻易出战。如此一来,我军便可乘机全力东进,迅速摆脱陈贼追兵。”
“这么做,会不会适得其反,让陈贼兵马更早做好准备,更早出动军队追击我军?”刘武周狐疑的问道。
“哥,别听他的。”已经奉命随时不能离开刘武周左右的刘小眸嚷嚷道:“他只会出馊主意,听他的我们肯定要吃大亏。”
还好,宋金刚站到了李二一边,向刘武周说道:“兄长,此计颇妙,我军主力连夜西进如此大的动静,无论如何都瞒不过陈贼斥候眼睛,要不了多久陈贼就会出动兵马追击我军,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佯装劫营,倒很有可能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反正洞涡河以南地势开阔,我们的骑兵随时都可以向东面撤退到榆次渡河归队,我们不会有什么损失。”
“那好,那你们就去办吧,动作快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刘武周终于点头同意,比李建成更加本小利薄的李二悄悄松了口气,刘小眸却小嘴一撇,又低声嘀咕了一句馊主意。
太原营外的三道浮桥一直没有遭到破坏,借着已经漆黑的夜色掩护,三百名定杨军骑兵携带着锣鼓号角悄悄渡河南下了,李建成也答应派出一支军队在北岸列阵,在两更过半时多打火把虚张声势,恐吓隋军不敢轻易出兵——但李建成又提前说明,太原军出营将士只负责虚张声势,真碰上了隋军出兵抢渡,太原军将士只要招架不住就会立即撤回营内。
隋军主力真要全力追击定杨军根本用不着一定要从太原将军的防御阵地渡河,能够冒险虚张声势已经是很够意思了,刘武周和宋金刚当然也没有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