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宇听他三人窃窃私语,直说到那吴清微长老是因为觊觎洛图经这才死了。心道:“简直胡说八道,那曹景德也算一帮之主,岂能随意听信这些胡言,真是妄为正道。”又想到那吴长老的忠心硬气,只觉心中有气,要跳出去打那曹景德一顿方肯罢休。正立得半边身子,忽听得那夏门生道:“曹兄,你说那天下第一该换人坐坐了,又是怎个道理?那丐帮虽元气大伤,也绝非我等所敌。”沈飞宇压下心头的气来,暗道:“那曹景德既然这般说,现是有了阴谋诡计,要对丐帮不利,我倒要听个清楚,切不可莽撞。”曹景德道:“二位,这次武林大会,中原十二帮会只剩下七个,另四个不会再来参加。咱们三大帮会一直给中原六大门派压着,二位心甘情愿么?”方勇才轻叹道:“中原六大派颇有些底蕴,岂非我等所能撼动?”曹景德道:“确是如此,咱们能否翻身全仗那六句传闻了。”夏门生双目一亮,喜道:“曹兄,请讲个明白。”曹景德低声道:“二位,那六句传闻中,说得是两大神功。那九幽神功给乾坤道人所得,想必二位一定有所耳闻罢。昔年乾坤道人仪仗九幽神功险些打赢了张三丰,一战成名天下知。而那中间两句:‘若为人上人,当识洛图经。’便是讲那洛图经比之九幽神功更胜一筹。若咱们三人取得那洛图经,嘿嘿,不可说,不可说。”
夏门生把头一摇,叹息道:“那洛图经显然成了丐帮至宝,又岂会交于咱们。若是相斗起来,咱们也打不过丐帮。曹兄,你是白费心机了。”曹景德道:“二位,凡事要动脑想一想,咱们打不过,难道还不能换个法子么?只需这般这般……”沈飞宇见他三人凑在一起耳语,听不见一字一言。蹙眉暗道:“这三人想必在勾搭甚么诡计,我便隐在这里,待石帮主前来再行计策。”
曹景德三人耳语一阵,三人皆哈哈一笑,再无谈话。这一等直等了一个钟。其时微风四起,天色渐晚,已过了酉时。忽然一名弟子走上前来,往曹景德耳旁说了一句。只见他立起身来,叫道:“诸位弟兄,快些起来。”百来人只得三十多个立起身来,围在一起。夏门生奇道:“可是丐帮来了么?”曹景德道:“不错,马上便来了。”夏门生与方勇才闻言一震,起身唤过各自的门人弟子。百来人往那一站,颇为威风壮观。
沈飞宇听得丐帮快到,也往北方瞧去。过不得片刻,只见自北方地平线上缓缓现出人来,约莫二十多众。为首一人年轻消瘦,正是那石平之,身后紧跟三人,却是那新任掌钵龙头白虚长,与施为山、应红河二位长老。其后便是些普通弟子,并没瞧见白昆。沈飞宇不免有些失望,心道:“这白昆兄弟怎的没来。”念头一闪,又想:“现下是为丐帮正名,那白昆兄弟日后自会见得着。”
石平之远远瞧见前方立着这许多人,心中不免一惊,暗道:“这半路上怎的现出这么多人?像是候了许久,只怕是故意侯着我丐帮,要于我丐帮不利。”白虚长低声道:“帮主,须得小心谨慎些。”石平之点了点头,只是他身为丐帮帮主,岂能堕了丐帮的名头,是以虽只得二十多众,仍脚步不驻,走上前去。眼见得离不过三丈有余,方才止步。凝声道:“不知哪里的朋友,何故挡住了大道?”
曹景德睨一眼方勇才,便听得方勇才喊道:“阁下可是丐帮石帮主么?”声音彪悍粗狂,令人闻之一震。沈飞宇如何不明白,他这是敲山震虎,故意而为。想让丐帮有失颜面,只因语声里并未掺杂内力,也寻不到借口反驳。
石平之微微一笑,朗声道:“便是在下了,不知阁下是……”曹景德忽然道:“石帮主,在下是曹景德,乃西华帮帮主。左边这位是方勇才,乃青岭帮帮主。右边这位是夏门生,川湖帮帮主便是他了。”石平之拱手笑道:“原来却是三大帮帮主,石某未曾拜谒,难免不周。”三人听他说到拜谒二字,不由想到那五大帮派灭绝之事,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寒意。曹景德干笑两声,道:“岂敢,岂敢,丐帮贵为天下第一大帮,乃我中原十二帮派之首。我三人又岂敢劳驾石帮主,倒是我三人不曾拜会,难免失了礼数,还望原宥。”说着还了一礼。石平之点了点头,双目神射道:“好说,好说。三位帮主齐聚湖北,自是要参与武林大会。只是石某尚有疑惑,怎的三位不去那武当山,偏生来这平地之上。这是何故?莫非武林大会要在此处会晤天下群雄?”
曹景德知他话中是说他三人闲来无事,不由面上一红。夏门生抢上一步,朗声道:“石帮主,我三人立在这里,专候石帮主的大驾。”石平之心中凛然:“果然如此么?”说道:“三位帮主,不知如何要侯着我丐帮,烦请分明。”沈飞宇见石平之以寡对众,丝毫不曾畏惧,仍自侃侃而谈,笑语连珠。想到莺莺说得那些话,确是不假。不免失了几分好感,又自想到:“他须得统领丐帮,若无三分手段,岂能驾驭群豪。况且他又不做恶事,自然算得英豪了。”这一想,倒也觉得他为人正义,适合做个领袖。
只见曹景德三人默了半响,方勇才这才道:“石帮主,方某不会耍些嘴皮子,这便直说了。敢问方帮主,五大帮派殒命琅琊山腰之事究竟如何?还望石帮主说个道理出来,好叫我三人安心一番。”石平之摇了摇头,心想:“这些宵小之辈又有何惧?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