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不留俘虏,一个都不留!”
邯郸城下,扈辙战败,向南逃窜的士卒,满以为会顺利投奔李牧的大军,可现实却很残酷。
南逃的赵军士兵,刚好遇上了桓龁、李信的车骑部队,而桓龁没有留俘虏的习惯。
赵军的散兵游勇,不幸遇上秦军有名的车骑将领,结果可想而知。
身为王翦麾下最勇猛的车骑将领,桓龁一直以白起为偶像,他率领的部队,最为嗜杀。
“李信,你怎么闷闷不乐,苦拉着脸?”
桓龁擦拭着青铜剑上的鲜血,热乎乎的,带着温度,令人倍感愉悦。
李信已经过了三十,人到中年,年纪也不小了。古人云,三十而立,成家立业。从军多年,李信处的位置,不能算失败,可是比起李信心中的目标来,尚有一些一些距离。
“桓龁,你这样猎杀这些散兵游勇,有什么用?”
李信白了桓龁一眼,心说,此次奔袭邯郸,军中以你为主,我当然不高兴了。不过,李信已经不再年轻了,肯定不会说得如此直白。
“我审问了这些士卒,他们属于扈辙麾下,在邯郸城下,败在蒙恬手里。如果我军去晚了,可就赶不上邯郸的大戏了······”
李信没有理会桓龁的杀人游戏,显得有些索然无味,而是凝神望着邯郸的方向,心下感叹:当年在他手下学剑的小子,如今已经独当一面,率领秦军,从北到南,几乎打了赵国一个对穿。
这样想着,李信的内心,变得更加的迫切。
“邯郸,赵国的首都,哪有那么好攻下的。”
桓龁收好手上的宝剑,别在腰间,撇了撇嘴:“就让蒙恬先去碰碰这个硬骨头,碰得头破血流才好!”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敢怠慢,猎杀游戏完成后,桓龁立即传令,秦军车骑部队,马不停蹄,加速赶往邯郸。
王翦率军攻伐东周国的时候,桓龁曾在王翦帐下见过蒙恬。那时,对这个单独领军攻打楚国人的年轻人,桓龁心中并不以为然。
多年过去了,得知蒙恬得到机会,加入了赵国战场,甚至打到了邯郸城下。桓龁的心中,带着别样的心绪,复杂莫名。
王翦军中,人人都说桓龁敢冲敢打,可跟蒙恬一路冲到邯郸城下相比,桓龁过去的那些战绩,似乎显得有些萤火与浩浩明月之光了。
“桓龁、李信率军快赶到邯郸啦?”
得到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正在巡视邯郸城墙的蒙恬,既有些惊讶,又有些释然。
王翦这老滑头,果然猜中了蒙恬的想法。
“也好,人多力量大,有桓龁、李信率军牵制,我军在邯郸城下,才会更加安全。”
虽然战胜了扈辙,但蒙恬丝毫不敢大意,毕竟麾下的秦军,数量不多。邯郸城内的赵军,如果轮番前来挑战骚扰,蒙恬也吃不住。
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在冷兵器时代,想要攻下坚城,着实不容易。何况战国时代的邯郸,可是东方有名的坚城。
“攻城器械打造得怎么样了?”
打量着邯郸高耸的城墙,目测超过了四丈。城墙上的赵军士卒,没有打过仗,可若是守城,只要有将领指挥得当,未尝不会发挥出战斗力来。
“按将军的吩咐,我军正全力打造工程的云梯、巢车、投石器等。”
蒙虎的目光,久久没有离开邯郸的城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那是秦军攻打邯郸的时候留下的,二十多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完全褪去。
“将军真的要强攻邯郸?”
“城池可不会如女闾中的妓女,主动宽衣解带。哪怕就是妓女,想要让她脱衣,少不得付出一些金钱。”
俾斯麦那句话说得好,对于分裂得太久的国度而言,实现统一的唯一途径,只有靠着铁和血。赵人可不是早已丧失了尚武精神的齐国人,绝不会因为秦军兵临城下,就会兵莫敢革者,开城投降。
“可我军毕竟人少,强攻邯郸的话,就算勉强能攻进去,只怕会伤亡惨重啊?!”
“嘿嘿,连强攻的架势都不做出来的话,又怎么能打下邯郸呢!”
蒙恬的嘴角,露出隐秘的微笑。欣赏着落日余晖下的邯郸城,昏黄的阳光下,邯郸城披上了一层金纱,城内的王宫豪宅,若隐若现,宛若一位玉体横陈的美丽贵妇。
蒙恬在城外看风景,王宫的高台之上,赵迁同样举目眺望着城外的秦军军营。
那年轻的秦将,多次围绕着邯郸城墙,来来回回的打量,时而停下来指指点点。秦人口里谈论的,赵人不用猜想也能知晓。
秦军正在研究怎么攻破邯郸城。
“可恶,秦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能打仗的将军!”
赵迁一拳砸在精雕制成的木栏上,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他曾安排王宫卫士,择机偷袭城外的蒙恬,可那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卫士,出城之后的表演,让人大跌眼镜,就像动物园的狮子,突然回到了东非大草原一般。
以数倍于蒙恬的人马,面对蒙恬率领亲兵的冲击,不到一个回合,这些王宫卫士就败得溃不成军。
“大王,天色不早了,外面天气凉,还是快快回寝宫歇息着吧?”
暮色降临,一个年轻的宫女,手里提着铜灯,前来劝说年轻的国君。
“阿嚏,你一说,寡人还真感到有些冷了。”
赵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沉默良久,终于回过头来。
秦军驻扎在城外,就在赵迁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