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鸣东向道无望,复仇无期,心中悲痛何人能懂,只觉意志消沉,自回到家中,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丝毫兴趣。恍惚间,人至中年,竟一事无成,人皆笑之。他手有毒经、秘丹经、药方无数,隔三差五,外出采药,虽心肺之脉的伤势未见好转,却也未见加重,乡人每有病痛一贴便愈,名声始显。
灵丘镇守将军成良闻之,便征召他前去做了一名随军医官。两载升至校尉,手下有医官两百余人。众人每有疑惑,必倾心相授,毫不藏私。秘丹经所述虽是神奇,奈何众人皆是凡俗之人,诸多手段施展不得,无数药方配制不出,医术虽有精进,但较之聂鸣东却是远远不如。那山神兽非是寻常野兽,众军士所受之伤,自然千奇百怪,轻则罢了,重必身亡,是以众人见聂鸣东到来大喜,皆言众人有救了。
天下承平日久,已无战事,军中将领想要升迁,也只得苦熬资历。如今,发现了山神兽的行踪,若是能将其剿灭,亦是军功一桩。陆炳文寻回聂鸣东,自然急于前往军中效命,忙拉过一军士,问道:“怎地未见将军?那山神兽可曾剿灭?”
那军士道:“那山神兽一路屠村灭寨,向东行来,所过之处,人畜皆无。将军率我等几经围堵,追击至此。数日前,已将其困在一峡谷之中,地处东南十余里处,谷口狭窄陡峭,仅容数人通行,我军虽众却不得近前。数次攻至死伤者众,将军怜惜士卒不肯强攻,现正僵持不下。”
陆炳文闻言大喜,暗道侥幸,回得及时,急欲前往效力。聂席远无事,见了自然要求相随。聂鸣东、陆炳文两人哪肯同意,又命守营军士严加看管,不得使其踏出大营一步。聂席远被禁,穷极无聊,只得每日纵马营中为欢,练习箭术为乐。
一日,聂席远正纵马骑射,忽见营门大开,有军士衣冠不整而来,或抬或扶伤员百余众,打马上前,忙问道:“兄弟们,出了何事,伤者怎会如此之多?”
一军士正扶着一伤员,驻足道:“那山神兽被困峡谷,起初倒也安生,不去攻它,亦不来伤人。只因那峡谷有进无出,其内空间又过于狭小,是以猎物不多,仅几日,那山神兽便无物可食,此时饿急正舍命突围。兄弟们或围或剿与它苦斗多日,又怎会令它从容而去,自然拼死向前。那山神兽倒也了得,伤了一干兄弟,见突围不成,便又退回谷中。”
聂席远见营中慌乱,守营军士多去搀扶伤者了,便寻了个机会出了大营,打马狂奔,往东南而去。
陆炳文立功心切,打马飞驰,奔至峡谷,见谷口陡壁两侧各有弓手十余人,一大营驻扎谷口不远,营中甲胄鲜明,便知来的不迟,急忙入营拜见将军。
灵丘镇守将军成良正于军中征召勇士,见陆炳文到来大喜,道:“陆校尉来得及时,本将召集军中高手以做先锋,正愁无猛士带领,校尉可愿前往?只需入得谷中,不求将那妖兽斩杀,只要将它拖住便可。随后大军拥入,刀枪齐出,定可将其斩为齑粉,毕其功于一役,”
陆炳文正愁无功可立,岂会不愿,大喜道“末将求之不得,定不负将军所托!”稍息片刻,全身披挂铁甲,手持金色长矛,腰悬阔口长刀,领二十余众,分作十余队,每队间隔丈余,由其带领,直逼峡谷而去。
谷口狭小,仅容三人并肩通行。陆炳文刚入谷口,便见那山神兽,其状如虎,鳞甲狰狞,鹰首血目,头生双角,正蹲伏于地,目光幽冷地注视着谷外。见有人来,低吼一声,后肢猛蹬地面如飞扑至。陆炳文从未与其交过手,不知它实力究竟如何,但见它气势凶猛,自是不敢撄其锋茫,缩身倒地,向前滚入谷中,手中长矛向后猛刺,直逼其肛。
那山神兽自恃勇猛,并不躲闪,仅尾巴一甩,便继续向前冲去。不料,陆炳文力大势沉,长矛虽被尾巴击歪,却也斜着刺入,将它臀部刺出一道狰狞血口。那山神兽吃得痛楚,前扑更速,跃过第一队军士,张口便向第二队军士吐出一团烈焰,瞬间便将两人烧成灰烬。第三队军士见状,忙蹲身伏地,大盾置于身前,期望阻其片刻。那山神兽于空中低鸣一声,双角神辉流淌,一道电光直击大盾,将那两人电击得手足俱僵,身躯焦胡,死于非命。它不做丝毫停留,持续前冲,任凭身后洒下一地鲜血。
陆炳文只觉手中一沉,便知刺中,只道那山神兽必然回身反扑,是以未做停留,直入谷中。待听到身后凄厉哀嚎,回首望去,见山神兽已连破数道防线。陡壁两侧弓手见状,忙张弓搭箭向它射去。少顷,箭如雨至,射在它的身上铿铿作响,火花四溅,竟不能伤其分毫,亦不能阻其片刻。陆炳文大惊,高呼一声,“闪开!”便将手中长矛奋力向前掷去,抽出阔口长刀回身猛追。
那山神兽又破数道防线,眼见要冲出谷口,兴奋得仰天长嘶。不料,等候在谷外的众军士,见其勇猛无双,无盾火烧,有盾电击,竟无一队军士可阻其片刻,均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舍了大盾,去了铠甲,手持长刀,轻装拼死向前。那山神兽见状甚是恼怒,低头猛冲,每有军士阻路,或以双角将其撕得粉身碎骨,或以长喙将其啄得脑浆涂地。
忽闻身后风声凄厉,回首便见一道金光追至,直逼后、庭。那山神兽恼怒不已,虽有鳞甲狰狞,坚不可摧,然终有覆盖不到之处,忙缩身成团,向谷外飞滚而去。那道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