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刚刚接触到这蓝色、又冰又软的冰淇淋,张璇衡便被它绝佳的美味所惊艳了。
果香和奶香纠缠在一起,让他分辨不出冰淇淋的原料组成。
不会过甜,也不会很腻。
一口下去,细细品味之余,便马上想来上第二口。
如果非要形容它那复杂味道的话……
感觉就像是蓝莓、香草、牛奶、草莓再加上些无法辨别的味道一同组合而成。
这个蓝色,不知是怎么弄出来的……果酱吗?
张璇衡对这特制的冰淇淋赞不绝口,觉得这东西卖五十元,果然有一定的道理。
然而这么点分量,还是显得太贵了。
“怎么样啊,大叔?好吃得要命吧?”何朱琪也对冰淇淋的味道相当满意,兴致勃勃的又舀了一勺,开心不已的问向余政兴。
可余政兴吃了一口,却满脸都写着困惑和一言难尽。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可没觉得哪里特殊呢。”余政兴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你们真不是被这价位唬住了吗?”
问题瞬间变得深奥,且有高度了起来。
因为这成了“皇帝到底穿没穿衣服”的哲学问答。
可张璇衡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问题:这个冰淇淋球绝非凡品,足以站在同品类冷饮的第一梯队。
不说是顶点,也差不太多。
所以,在张璇衡与何朱琪异口同声的表示它味道是真的好后,余政兴只得无奈的表示他舌头太笨,尝不出来。
“冰淇淋这玩意儿……只要味道不太差,我都尝不出水平高低。”余政兴又尝了一口,试图仔细尝出它有何非同一般之处,却还是苦涩的表示自己做不到:“算了,这东西我吃浪费了。还是你们来吧。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能形容这种状况的?”
“暴殄天物。”何朱琪反应得倒挺快,立即帮他说出了这成语。
“对,就是这个。”余政兴顿时被逗乐了:“原来第二个字是念t的?我好像一直念q来着。”
“怎么说得这么伤感呢……”张璇衡越听越觉得气氛悲伤了起来,简直吃得浑身不自在:“也算正常吧。你像我,就能熟练区分出什么柠檬是做柠檬汁的极品,什么是劣品。何朱琪就办不到。”
“喂,你针对我干吗啊!”何朱琪一听他说柠檬汁,就不乐意的嘟囔起来:“有几个人跟你一样喝柠檬汁跟喝水一样,分得出来才是不正常呢……”
“那我把例子换成茶和咖啡豆好了——也不对,那些都是行家才能分得清的。”张璇衡心想何朱琪的说法也对,便打算换个例子。可这例子刚说一半,自己就觉得逻辑有问题了:“算了,干脆换成白开水好了。有些人喝不同的白开水,就能喝出不同的滋味。但有些人就感觉不出来。这跟总体的味觉灵敏度不一样,就是对各种食物味道的接收能力不同。”
“这个确实。一般是自己爱吃的东西才容易尝得出好坏。”何朱琪津津有味的叼着勺子,联想着说道:“至少也要不讨厌才行。”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如何鉴别好茶。
比较能够达成共识的结论是,好茶的叶片都比较完整、个头大。泡出的茶水味道较淡。
在这种讨论中,冰淇淋很快便见了底。
大部分都被何朱琪吃了。张璇衡没好意思跟她抢:总共就那么几口。
在张璇衡从传送带拿下一碟烤鱼皮寿司时,注意到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服务员常新月的招待下,坐到了那三人身旁:这个位子,张璇衡有印象。似乎是有个女人一开始是往那儿坐的,但被服务员提醒此座已被预订,便换了个位子。
这位子,已经是那一排单人座中最靠里的了。
也难怪会被预定出去:随便把中央的座位订走,太容易导致客人误坐或找不到连座了。
大概是人员流动性过强……被预定的座位没有特意做出标记。
如果座位可以自选的话,在张璇衡看来,那个角落的座位是绝不愿意坐的。
原因就在于,离传送带出口太远。
这样就抢不到绿碟或第一时间拿到喜欢的菜!
“哎……我们今天的位子可实在不怎么样。”张璇衡朝后倚着沙发,不得不抱怨道:“以后非要挑个人少的日子来,选个好座。”
“就跟事务所地段一样呢!”正在摆弄金碟上那桌牌的何朱琪趁机接过话茬,说了个今天已经第二次提到的老梗。
“你能不提事务所吗……而且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他顿时变得很郁闷:“我租那儿是因为便宜,加上遇到合适的地段了!这儿的座位不同,茶位费还不是一样。”
其实何朱琪接下来本来想说座位的地段约好,
“这地方,什么日子会人少啊?只会是多和特别多而已。”余政兴刚刚没吭声,这会儿可算看他们好像说完了,便丝毫不抱希望的随口评价了一句:“要说选个人少的时间段可能还行。类似下午两三点钟、早上刚开张之类的。”
“这家店不是二十四小时的,不然可以考虑骑摩托半夜来。”估算了一下从事务所到这儿的距离,张璇衡觉得往返时间还算凑合,可以接受:“到了半夜,肯定没人和我们抢。”
“会不会到了半夜就只剩下高价碟了,还是让我们拿不到绿碟啊。”往嘴里塞着寿司,何朱琪努力想了想,居然一下子提出了这个致命难题。
这可真是新思路。但真的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