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半晌,孙姑姑未见卫元极出现,彻底放松下来,不用再对洛樱装恭敬。
洛樱脸上带着淡然的轻笑,声音却无比清冷:“依姑姑之言,是盼着我和老太太不和呢。”
孙姑姑抽抽嘴角,回嘴道:“奴婢可不敢。”
“身为奴才,只有一心为主子好的,哪有一心挑唆的!”裳儿气愤的指责。
“对!这婆子分明是想挑拨离间。”云安楠气的小脸通红,“若我二表弟在,管叫他削掉你这恶婆子的嘴。”
洛樱心中明白云安楠说的是谁,裳儿却不知道,她好奇的问道:“云姑娘还有位二表弟?”
云安楠一扫先前的不高兴,转而笑道:“我这位二表弟也很有名呢,他酷爱穿紫衣,生的极美,最好打抱不平。”
说道生的极美,又酷爱穿紫衣,孙姑姑头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卫元极,她吓得立刻闭紧嘴巴,再不敢多讲一个字,也不敢看云安楠。
偏巧云安楠和她们一路,这一路孙姑姑吓得浑身是汗,心里发紧,生怕云安楠把那位煞星表弟招惹出来,真削了她的嘴巴。
在洛樱面前,她再次表现的异常恭敬。
终于走到山下,云安楠告辞而去,洛樱坐上了清平侯府按排的马车,一路马车急驰颠簸,回到清平侯府时,已是第二天晚上。
……
半个时辰前。
清平侯府
“我洛家嫡出的大小姐难道还配不上他一个小小探花郎,也不瞧瞧他是个什么东西!”
清平侯洛熙平气愤的将手中茶杯往地上一掷,顺手往桌上猛地一拍,桌上的杯碗茶盏也跟着摔碎一地。
洛熙平旁边站着一位身姿窈窕,明艳动人的美妇人,正是清平侯夫人沈氏,听他着重咬牙说了嫡出大小姐几个字,不由的觉得有些刺耳。
“老爷,这退婚也不是头一遭了,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这话传到大姑娘耳朵里,岂不病上添病。”
“大哥大嫂临死前,将婵儿重托于我,我有负于大哥的殷殷嘱托啊。”一说洛熙平更加痛苦了,他颓然的倒在椅子上,双手扶着头,眼圈也红了,痛心疾首道,“当年若不是洛樱那个死丫头推婵儿冰天雪地的落了水,她何至缠绵病榻,婚事拖到今日,如今她还有脸回来,若不是陵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再也不要见到她。”
提到大哥大嫂,沈氏心中一声叹息,大哥是为救老爷而死的,大嫂随之殉情,临死前将洛婵托付于老爷,老爷待洛婵好,她自然不能多话,可她到底是有私心的,看老爷待洛婵比洛玥还好,她心里就像横了一根刺。
她并不喜欢洛婵,论样貌,洛婵比姬长清差远了,洛婵能和姬长清并称长陵双姝,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也不是因为她的才气,而是她有手段。
她不仅有手段,还恶毒,否则,她怎么可能和沈遥勾搭上,当年她和姬长清可是十分要好的,但凡是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就像那个碧莲一样,都是忘恩负义的毒蛇。
洛婵屡屡被退婚,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和沈遥那段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
姬长清已经死了,沈遥却没有提亲的意思,一来姬长清刚死,沈遥若立刻就娶了她从前的好姐妹,旁人会怎么看?
二来,洛婵还有一个致命弱点,她不能生养,沈遥或许已经知道,他若真知道,又怎么肯娶她娶个正妻,现在不过是想哄着洛婵玩玩罢了。
这些话,她不好对老爷说,因为在老爷心里,洛婵比他的亲生女儿还亲,谁敢说洛婵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老爷铁定要和他翻脸。
想到亲生女儿,她脸色忽然一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告诉自己,她的亲生女儿只有一个,就是洛玥。
“这大晚上的,闹什么闹!”
正此时,一个颇为威严的厉喝声传来,走进来一个头发略微灰白,五十上下的老妇人,手边还跟着一个梳着两个鬏鬏头,头上缠着红珊瑚的小姑娘。
小姑娘脸上稚气未脱,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她冲向沈氏,一把抱住她:“娘亲,爹爹这是怎么了,生了好大的气,玥儿害怕。”
沈氏一见洛玥,立刻化阴暗为柔情,满是宠爱的揉了揉了她的头发,温言道:“玥儿不怕,你爹爹没有生气,他只是不小心打碎了茶盏。”
“爹爹,是吗?”洛玥怯怯的问道。
洛熙平冷冷的“嗯”了一声。
老太太看着满地狼藉,恨铁不成钢道:“不就是个探花郎么?也值得你生气,咱们家的婵儿要嫁什么样的人没有!”
“母亲……”洛熙平一脸惶然的认错,“儿子也是气糊涂了。”
“在家生气有什么用,既然那探花郎如此不识抬举,那便让他家去好了。”得罪了她最疼爱的大孙女,便是得罪了整个清平侯府,这小小探花郎还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那就是白日做梦。
“是,母亲。”知母莫若子,洛熙平也恨探花郎不识抬举。
“老太太,老爷,夫人,五姑娘回来了,五姑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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