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头子这辈子。基本上算是安全着陆了。”
“那是因为你放过了他。”
向天亮点着头道:“李姐。我们可以深入的想。放过他的同时。我们也放过了自己。”
“唔……你说得有道理。”
病房里有股浓重的药味。向天亮关上门。小心翼翼的走到病床前。
“老局长。您的气色不错。应该沒问題的。”
见面就说好话。又是大年初一。劳诚贵微微的笑了起來。
“小向。坐下说话。”
向天言依言而坐。靠着病床。一如既往的端正。
但是。劳诚贵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一对老眼迸发出的寒光。全投在了向天亮的脸上。
向天亮倒是显得坦然自若。现在他也算明白了。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该面对的。总归是躲不了的。
更何况劳诚贵已是深秋的蚂蚱。快入土冬眠了。他落下的把柄又在手上攥着。怕他个屁啊。
“臭小子……算你狠。”
终于。劳诚贵开口了。带着压抑了的怒火。更带着重重的无奈。
“老局长。对不起。”
劳诚贵哼了一声。
“那东西还在你的手上吗。”
“是的。”
“也包括我的笔记本。”
“老局长。您记错了。笔记本我还给您了。留下的只是几个胶卷。”
“那不是一回事么。”劳诚贵黑着脸。
“您要这么理解。也是对的。”向天亮微微一笑。
“真不想还给我了。”
“对不起。老局长。我留着还有用。但对您沒有任何用处。”
“可以谈谈条件吗。”
“不能。”向天亮坚决摇头。沒有丝毫的客气。
“要钱。还是要官。”
“您给不了吧。我要一个亿。或者我要当市长。您瞧。您能给得了吗。”
“臭小子。你真他娘的流氓。”劳诚贵终于忍不住火了。
“嘿嘿。跟您学的。老流氓和小流氓而已。彼此彼此。但我比您有优势。年龄上的优势。您懂的。”
劳诚贵沉默了一会。这小子变了。变得成熟了。也变坏了。
“唉……臭小子。你赢了。”
“老局长。您千万要注意身体。”向天亮站起身來。态度不亢不卑。
“哼。放心。我还死不了。”
“我看您的气色。这哪是病。这是长命百岁的象征。”讨好的话这时候说。有点不合时宜。
“少來这一套。说说吧。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谢领导。我想要什么。您应该明白。我只要属于我的东西。”向天亮嘴上不肯明说。但对局办公室副主任一职。还是有些企盼。那毕竟曾是他的位置。
“哦。我明白了……那么。我可以信任你吗。”劳诚贵点着头。不就是局办公室副主任一职么。小小的副科级。他临走前签个字。小事一桩。
“这么说吧。您无法不信任我。您只能选择信任我。当然了。您完全可以放放心心的安度晚年。以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绝对不会牵涉到您的……我保证。”
劳诚贵瞅着向天亮。表情复杂。他缓缓的摆了摆手。再也沒有说话。一付认输的样子。
“老局长。您休息一会吧。我先回去了。”
还沒走出医院的大门。迎面走來了副局长高兴。躲也來不及了。
更糟糕的是。高兴的老婆焦春。白大褂还沒脱下。那边向高兴招手。这边就冲着李亚娟走过來了。
向天亮只有硬着头皮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