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厚着脸皮去跟父皇讨要来赐婚的圣旨,不但因为那白玉素是个比那乡下姑娘不知好多少的名门闺秀。
更因为人家不顾性命为他挡了一剑,这痴心日月可鉴!谁知道,圣旨到了府里,他什么话也不说就给撕了!回头趁所有人都不备,跑去白府把婚给退了!
居然自伤,想要还了人家的恩情!这下将白府得罪惨了!
“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抗旨是死罪!”
他身形摇摇晃晃,浑身都是疼出来的冷汗,冷眼看着他讽刺一笑:“你请皇上的下旨的时候,难道就想不到,这是在逼我去死吗?”
“反正都是一丝,我已无所畏惧!”
“砰!啪!”
书房里瞬间想起了一阵摔打声和安王的怒吼声,片刻后安王看着他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人都快要晕了过去,怒不可遏的摆了摆手:“守上,还不快把他给我拖下去!”
“是!”守上得了命令,立马扶着楚云婷亭回到了青山院。
赵雪词当然得到了消息,一见到儿子身上插着一支匕首,前后都穿透了,那眼泪止不住的流,看着早已备好的太医围了上去,坐在一旁,小声的哭泣着。
清音忙着准备太医需要的东西,看着那长长的匕首,前后都露着头,舌尖都快要咬出血。
暴怒的安王,在书房思考了许久,才重重地叹口气,踏出房门:“进宫!”
可他来到宫里,进了御书房,想要请罪的时候,发现白丞相也跪在地上。
白丞相转过脸来,看着他那双眼睛都快要喷火。
他上前去,拱了拱手:“丞相大人,犬子不知礼数胡作非为,伤了你我情谊,实属混账。”
“可还望丞相大人看在犬子现下,性命堪忧,不知生死的份上,先消消火。”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丞相也不可能再不依不饶的,要为这个自己的女儿讨个公道,便跪在地上,看着同样冷着一张脸的皇帝:“事已至此,还请皇上收回赐婚的圣旨!”
安王闻言也跪了下来:“父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教子无方,思虑不周,也害得白府名声有损,请父皇重罚!”
皇帝看了看下面的两个,一个重臣,一个亲儿子,实在是头疼,捏了捏眉心,“事已至此,看来朕只能收回赐婚的圣旨了。”
“只是玉素丫头,这一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朕实在是于心不忍,便许她一个愿望,爱卿回去,让她好生想想,想要什么,亲自来向朕讨!”
“微臣叩谢皇上隆恩!”
皇上摆了摆手,白丞相退了出去。
安王跪在地上,看着父皇那一张黑头的脸,耷拉着脑袋:“父皇,儿臣……啊!”
一句话说安王还没说完,头上便挨了一茶杯,把他头都给打蒙了,浑身上下都是茶水,还烫的厉害,他就跪在地上,不敢动一下。
“你简直混账!”皇上一声怒吼,实在气不过,走了过来使劲的往他身上踹,踹够了,又踢他两脚:“你府里的那个小子也是个混账!”
“父皇说的是,儿臣和那小子都是混帐,您尽管责罚,别气坏了身子……”
楚云亭肩膀上的匕首拔出来的那一刻,鲜血喷溅的床上到处都是。
那一幕看的赵雪词和清音,是差点没有晕过去。
四位太医围着他用尽了手段,才将他伤口包扎好,此时此刻,他人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一张脸惨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远远看着真像是一具尸体。
赵雪词心疼的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再太医退去一旁之后,坐到了床前看着儿子,不停的擦着眼泪。
都是娘不好,都是娘没用,劝不住那个可恶的男人,让你如今这么痛苦,但是儿子你放心,这一回,即便是死,娘也要让你,得偿所愿!
她哭着深吸口气,站了起来,看着一旁同样红着眼的清音:“照顾好公子。”
“是。”
清音看着她离开,急忙走到床边,拿着帕子小心翼翼的,给楚云亭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的哭求着:“公子,您快醒醒吧,不然奴婢可要怎么办……”
万一公子这一次真的挨不过去,有个万一……她只是一介歌姬,怕是一定要被拉去陪葬的……
赵雪词回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安王还没有回来,她等到快天黑,安王才从宫里出来。
他回到院子里,直接进了房间,便见赵雪词坐在窗口处等着他,见他进来,那双红透的眼,目光幽幽的。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说着,来到她身边,坐在对面,面色难看的说:“云亭怎么样?”
赵雪词幽幽的看着他:“儿子怎么样?你居然还关心呢?”
她说着讽刺的一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安王:“从我们母子回京认了你之后,你便一直强迫着儿子,事事处处听你的!”
“从来不管他心里如何想,你都是一意孤行唯我独尊,现在好了,儿子抗旨不遵,用剑自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
赵雪词说着,呵呵的笑起来:“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你想让他变成一个听话的傀儡,任由你摆布,即便看着他痛不欲生,你也在所不惜是吗?”
安王沉着一张脸,看着赵雪词:“你是不是疯了?”
她点点头,侧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