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一种相对怪异的氛围下继续。即将在第二日,东王军便会进豫州城,这也是杨洛川表示的效忠朝廷的“诚意”。
在宴会最后,女皇道:“明日朕的兵马将会进城,东王,你可作好谁来引兵入城?”
韩健稍微怔了下,心中猜测了女皇说这话的用意。难道女皇是想让他带兵入城不行?而今东王军中,真正将职最高的是林詹,不过林詹所部并不在豫州东侧与韩健所率领的三万多兵马一起驻扎。他本来打算的,是让林詹率兵马入城,以林詹来坐镇豫州。
&知陛下有何上佳人选?”韩健没有贸然提林詹的名字,而是恭敬问道。
&王你亲自入城为好。”女皇直接道。
韩健心说,果然是让我进城。
本来进城与否,对他来说差别不大,但作为东王,他进城将意味着“群龙无首”,女皇自然便会坐镇军中。在他和女皇有权力冲突的时候,他等于是被调开了。
&下,而今击溃西王逆军乃是当务之急,进城之事,还是等西王逆军被击退之后,再行商议为好。”韩健道。
女皇微微点头,又有些迟疑道:“不过,南王似乎要急着回豫州。”
韩健笑道:“那就不妨让南王在军中多留几日,等西王军退之后,再一起商定入城之事。不知南王可有疑议?”
韩健这一说,在场的官员和将领自然会觉得韩健这招很高明。留下杨洛川,等于是挟制于他,以击退西王军为条件,逼南王亲口答应留下。
杨洛川不动声色,道:“既然东王有所提议,臣也请陛下,容臣在军营中多留几日。”
女皇看了看韩健,再看了看杨洛川,心下有些怀疑。
韩健和杨洛川表面上的矛盾太明显了,令她也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伪装。但又想。两人之间一个老奸巨猾。年轻的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两人达成过共识,也不可能如此合作“亲密无间”,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演出好戏。
&然如此。南王便在军营中停留些时日。等西王军退之后。再行商议回城之事。”女皇说着,像是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起身道。“朕也困乏了,便回去休息,东王,你安排一下南王歇宿事宜。朕便不过问了。”
&遵旨。”韩健起身领命道。
这时候,来与宴的文官和武将也相继告退,反倒是韩健和杨洛川,各自坐回自己座位上,不忙着走。
&公,是否要我等回去通传?”杨洛川的随从上前请示。虽然杨洛川暂时回不去豫州,但他的随从,第二天就要被全部打发回去。
&必了。你们先退下,本王有事与南王说。”杨洛川一脸肃穆之色道。
随从之前有保护不当的过失,都再怕触怒杨洛川,而今杨洛川让他们退下,自然是紧忙退出帐外。整个大帐之内,只剩下韩健与杨洛川二人。
……
……
女皇寝帐内,女皇刚回到寝帐,脸上的疲累之色便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副精明干练之色。
&去中军大帐那边,探听一下情况。回来禀告于朕。”女皇指了指一边颤颤巍巍的小宫女道。
&陛下。”小宫女匆忙去了。
女皇神色略微有些黯然,坐下来,又轻轻一叹,手上拿起常诵的佛经,却看不下去。
却在刺史,一个身影翩然而至,正是法亦。
&亦师妹,豫州之事,你查的如何?”女皇见到法亦,便开口问道。
法亦行礼道:“回陛下,豫州之内,是镇南侯坐拥兵权,陛下让联络的几人,都被杨洛川暂且搁置,未必会帮上忙。”
女皇叹道:“杨洛川这老匹夫,却也如此精明。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对手底下的人还不是千防万防?法亦师妹,你先回去罢。朕要休息了。”
法亦没想到女皇这么快下逐客令,她一日之内去了趟豫州再回来,可也说是很累,照以前,女皇肯定会嘘寒问暖表示关怀。但在女皇得知韩健对她有所追求之后,连这些客套都免了。
法亦感觉,可能是自己伤了女皇的心。她本该就此一去不回,但终究放不下韩健,她毕竟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不明白为何心中这般无法割舍。
法亦没有多说,退下去。
女皇看了一会佛经,却见之前过去打探消息的小宫女匆忙回来。
&陛下。奴婢回……回来了。”宫女颤颤巍巍道。
&用害怕,你见到东王了?”女皇问道。
&没有。”宫女回道。
&你便回来?朕让你去做什么的?”女皇脸色一冷,喝斥道。
&婢……奴婢该死。奴婢躲在帐幕后面,听……东王与南王在对话,不敢进去,便……便等了一会,就……就回来了。”宫女跪在地上,紧张兮兮说道。
&女皇作出恍然状,“那你听到了什么?”
&婢听到,南王似乎在与东王吵架,吵的很凶。”
&他们说的什么,你给朕说。”女皇放下佛经,打量着小宫女说道。
宫女磕头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什么造次的话,朕恕你无罪。若是你不说,就算你是东王派来的,朕也会杀了你。你觉得,东王会为了你一个小丫头,逆朕的意思?”
小宫女这一惊不小。心想,原来我自己的身份早就被女皇知道了。性命攸关,她也不至于替韩健隐瞒,便一五一十将韩健与杨洛川在中军大帐里的对话说了。
“……最后,东王殿下说,若无我江都,你豫州区区弹丸之地,何以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