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凤羽卫这才察觉还有他人,正欲质问,梁荣已一步护在卿如玉身前,恭谨地抱拳见了个礼,“几位官爷,我家公子无意闯入此处,我们这就离开。”
卿如玉蔑然冷哼一声,就要去牵尹三五的手,尹三五倏然就将手拢在袖下不让他牵着,自个儿转身准备走。
“站住!”一名凤羽卫冷声低喝,“林子外就有牌子写得清清楚楚,此处禁止闲杂人擅入,擅闯者一律收押,反抗者杀无赦。”
另外两名凤羽卫面面相觑,那少女穿着学子服,看着就不像个坏的,也没真的做出什么事儿来,从前也偶有火器门学子不小心闯入的,不必要这么认死理吧?
不过——那少女生的是真好看,那身材更是妙得没二话可说,收押起来慢慢上刑拷问一番的话,岂不美哉?
是以两人只稍微迟疑,便大步流星以手中月牙戟拦截住了几人的去路。
卿如玉闻声脚步一顿,眯着美眸冷睃两人,“我乃卿家公子,我家小妹是雀相的幺女,你敢抓我们试试?”
两人心中一凛,雀相是得罪不起的,那小姑娘是不是雀相的幺女暂且不好定论,但细看眼前少年郎身就一副单薄体态,却是肌肤丰润凝白,美眸轻转间顾盼神飞,着实与正得圣宠的云望大人有几分神似,兴许真是那公子如玉。
二人一时莫敢轻举妄动,瞟着那发号施令的凤羽卫的神情,他与这二人打扮上有细微不同,头戴的兜鍪描着凤翅纹,正是凤羽营左翼长陆敬擎,左翼长乃从三品官位,比卿云望那个虚挂着的四品控鹤卫还要高上一级,自然,控鹤监那群人的品级也并不怎么要紧,重要的是他们随便一句话就能直达天听。
陆敬擎不由沉吟片刻,若是雀相家的幺女,那是真动不得的,可事已至此,他脸色一沉,“先收押起来,待证明了身份再定夺。”
两名凤羽卫觉得如此行事也算严谨,挑不出错来,得了命令就要去拿住三人,梁荣倏地抽出长剑,怒喝:“休得放肆!”
卿如玉亦手持流云剑护在尹三五身前,瞬时两边就不由分说打了起来,火器库那边剩余的十七名凤羽卫听着动静,瞬时又赶来十名。
“小……雀二小姐,你先走。”卿如玉目光微凉,挥剑又截下几道凌厉刺来的月牙戟。
尹三五挑眉,“他们有病吧?”
都拿出身份了还不依不饶,这不是存心找茬是什么?
卿如玉冷声道:“有些事你不晓得,凤羽卫与控鹤卫素来就不对付,他们怕是冲我来的。”
凤羽卫指挥使苏世谦是女皇苏嗳的胞弟,凤羽卫又直隶属女皇,巡察缉捕从不问官职大小,审讯也不需要走司部流程。
这个苏世谦曾多次请撤控鹤监未果,凤羽卫与控鹤卫这两边都有个‘卫’字缀的也就开始明面上的不对付起来。
卿如玉说话时略有不慎,便有两柄月牙戟直穿过他腋下将他给架了起来,梁荣回头见状赶紧就收了兵刃,急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可别伤着了八爷!”
“一帮子狗奴才!”卿如玉从未被人这样挟持对待过,气恼之余有些喘不上气儿,一张隽美的面容愈发惨白。
“拿下!”陆敬擎一声令下。
“八爷!”梁荣收了兵刃便也被几人架在中间,生怕卿如玉的哮症犯了,瞅着只能瞪眼干着急。
尹三五眸光骤凉,双手倏然就攥住架住卿如玉的两柄月牙戟,喀喀两声,那手腕粗的戟身竟生生断成了两截!
她并以英雄救美一般的姿势将虚弱瘫软的卿如玉抱了过来。
“小妹……”卿如玉怔怔地睨着她,对于这个姿势也觉得有点赧然。
他话音还未全落,轰然两声,那两名凤羽卫就被扔飞了出去,连个影儿都看不着,陆敬擎愣了半晌,随即喝道:“愣着做什么,她殴打朝廷命官,还不全都拿下!”
“接着你家主子。”尹三五将卿如玉丢给梁荣,几个健步逼近他,拎着他的衣襟一提,跟玩儿似的拎着他左一下右一下地将他砰砰摔打在地,口里念着:“什么叫殴打!什么叫殴打!”
那种闷钝的砰砰声,和上下甩动跟破布一样的陆敬擎,令在场的皆是张口结舌,这个小雌性的力气是不是大得太可怕了点儿?
卿如玉有些呼吸不上来,梁荣看出他哮症犯了,搀扶好他忧心地唤,“八爷,您可别吓奴才!”
“拿……拿……拿下……。!”陆敬擎脑子天旋地转,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绞烂砸碎了!
“快救陆爷!”这才叫十几个凤羽卫从这暴力又惊悚一幕回过神来,一窝蜂地往尹三五涌去。
尹三五甩飞了陆敬擎,手快地拎住来人的腰带直接一个个倒拎着丢出去,不过半刻,十来个凤羽卫叠罗汉一般摔在一旁,哀叫连天不时伴着眩晕呕吐。
“雀二小姐……会武功?”梁荣呆愣地望着她。
“有句话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还有句话叫一力降十会。正所谓大巧不工,就像山中猿猴狡兔,纵善腾跃驰聘,一见虎豹之威则无不束手就擒。”尹三五抱着胳膊,巴掌小脸上一对漆黑点亮的双瞳戾如虎豹,想了想又道:“所以,我不会什劳子武功,据说我这样的,特适合搬砖。”
梁荣不太听得懂她说的什么,一会儿驰聘一会儿搬砖的,却听卿如玉气若游丝地念,“好一个大巧不工……”
“八爷,您休息着,万莫多费神了。”梁荣看他喘息不过来的模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