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变态压根不理会,他像是上瘾了一般,撞击着她的头部。
只见地板上的血迹越来越多,顾潇潇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要被这个变态撞得汁液四溅了。
她感觉自己特别倒霉,人生总算刚刚有所起色,现实就会给她的沾沾自喜来上狠狠一击。
她的脑袋很晕,很痛,但是,没有人来帮助她,大家的步伐还是一样的匆忙,没有因为这一个小小插曲而放慢脚步,这样冷漠的世界才是常态,不是么?
就在她意识抽离,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死在这个变态手里的时候,费印东突然停下了动作,她费力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有鲜血从费印东硕大的头顶流了下来,像是水流湍急的小溪一般,顺着他的鼻子,嘴巴,滴到扣子紧绷的衬衣上。
他竭力睁大那双本就微乎其微的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追究,究竟是谁在背后偷袭他,他巨型的肥胖身体轰然倒在一边,闭上了眼睛,鼻孔呼哧呼哧喘着气,苟延残喘。
叶霜珏扔下手中的石头,这块石头,正是刚刚将顾潇潇绊倒的那块。
叶霜珏本想明天再来接她回家的,但自己在家中实在了无生趣,而且,他老是下意识的望向她的房间,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决定,今天就将她接回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庆幸,他来的及时。
否则这个蠢货可能会杀了他的女人。
叶霜珏看到费印东拼了命一般将她脑袋往地上撞,他的脑子在那一瞬间是空白的,眼前只有血红的三个大字“杀了他”!
是,他可以欺负她,但那不代表别人可以。
他捡起地上的那块时候,用足力气砸向费印东的脑后,他无法判断自己究竟用了几成力,但,已经足以将这个蠢货停止他的暴行。
即使这蠢货倒地残喘,叶霜珏还觉不够,他一只脚踩在费印东的脸上,用力地搓拧,他狭长的眼眸里散发着十足的危险,他声音凶狠而低沉,说,“你的命不要了么?”
费印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喘着气,他想告诉这个男人,他只是听从他的命令,才收拾这个女人,请不要责罚他。
可是,他说不出来,他的舌头僵硬如铁,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连卑微求饶的话都将不出来。
这女人不是他的仇人么?怎么,他竟然会如此在意。
“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你,我就剜下你的眼睛!”叶霜珏发狠地说。
随后,他将顾潇潇抱了起来,她的额头还在流着血,她看到叶霜珏后,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你来救我了……”
这女人总是有本事将他的喜怒哀乐变着法的戏弄,他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受的很,他歉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不会……”她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突然就好难过……”
“我一直都在,只要你愿意,”叶霜珏说,“我以后不会离你太远了,我来保护你,好吗?”她越是楚楚可怜,他便越是心痛。
“嗯……”顾潇潇说,“我好疼啊……额头留疤,就不漂亮了……”
“不会的,”叶霜珏红着眼睛,他极少为一个人如此心痛,他说,“你在我心中是最漂亮的。”他说的是真的,就算有一天,她真的不好看了,他想,他还是会被她的魅力所吸引,蛊惑。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不讲道理。
“是吗……”顾潇潇昏昏沉沉地说,“那真好……阿飞……”
阿飞……
他应该没有听错,她叫出的名字不是阿珏,是阿飞……
就在那一瞬间,叶霜珏的身体凝固在原地,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全时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阵风,他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愤怒,他就傻愣愣地站着,直到地老天荒。
就像她说的,只要有她活着的一天,她的心永远不会给他。
他占有了她的ròu_tǐ又如何?他控制不了她的精神,在她的灵魂深处,永远住着一个耀武扬威的男人,他嘲笑他,讽刺他,说他是个十足的笨蛋。
就算他腰缠万贯,财大气粗,那又如何?
钱可买不到一个人的中意。
叶霜珏不喜欢这种无力感,他愣了一分钟,心如刀割的感觉,他总算深深切切地体会到了。怀里的女人奄奄一息,再怎么恨,也都要等她伤好再算账。
叶霜珏不再理会地上翻滚的费印东,将顾潇潇送去急诊室。
顾潇潇被抬到病房里接受治疗,他则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抽烟。
走廊的灯光昏暗,他仰着头,闭着眼睛,来来往往的人匆忙走过,带来一阵风,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息。
“你怎么在这里?”袁秋生怀里抱着一大束百合花,看到叶霜珏坐在长椅上,感到好奇。
叶霜珏脑子里特别乱,他不想理会朋友。
袁秋生坐在他旁边,问,“潇潇出事了吗?你怎么不进去?”
“没什么。”叶霜珏说。
袁秋生见他没兴致说话,知道兴许是潇潇出了事,因为,再没有其他的事情能让他心情如此低落。
一个小时后,女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揭开口罩,说,“病人中度脑震荡,伤口也不算深,静心养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叶霜珏站起身,说,“我要把她带回家治疗。”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女医生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听了叶霜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