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虎头蛇尾的会面就此结束,吴仁的提议有人听进去了,有人却嗤之以鼻,当做耳旁风。毕竟他们只是临时聚到一起而已,各怀心思,没人会冒冒然然去得罪薛家。
吴仁将众人送走后,心中略加犹豫,便下定决心要搞到肥皂、香皂配方,不然他只能喝西北风了。
梧州一座大宅屋内,钱大贵在两个仆人的搀扶下,颤颤悠悠,一瘸一拐在屋内行走,活像只肥鸭子。
钱大贵本来得修养一两个月才能下地,可是这年头架不住有钱,钱大贵不是差钱得主。他对别人小气,对自己可不会,药用的是最好的,补什么,他就吃什么。
这些天,他躺在床上整个人反而又胖了一圈,远远看去,似是一个圆滚滚的皮球。
钱大贵走到椅子旁,伸手摸了摸椅子上足足厚十公分的绒毛垫,他才小心翼翼坐了上去。
终于能坐到椅子上了,他一想到整整二十多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心里越发痛恨添香阁,恨透了朱由榔。
钱大贵闷在屋里这么多天,早就无聊透顶了,叫道:“来人!”
一个满脸横肉,面色凶狠的家伙进来,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钱大贵道:“去准备一下,老爷我一会儿出去转转!”
满脸横肉的家伙是李良弼派来保护钱大贵的,梧州八虎被抓大牢,凭钱大贵惹是生非的性格,没人保护也不行。于是李良弼挑了一个武艺高强的手下涂虎听候他的差使,绰号“屠夫”。
涂虎劝阻道:“知府大人吩咐了,让您在府里好哈养伤!”
“啰嗦!叫你去就去!”钱大贵不悦道,“还有,记住你现在是我的人,不要动不动那我姐夫出来说事!”
涂虎低头顺从道:“小人知道了。”
钱大贵乘着轿子,后面跟着一群仆人,浩浩荡荡来到他的如意坊。
添香阁最近发生的事钱大贵并不知道,他姐姐为了让钱大贵安心养伤,命令他的手下谁都不准透露消息。
钱大贵满心欢喜进到如意坊,可见到屋内情况,这把钱大贵气坏了。
柜台上,两个伙计,一个趴着睡觉,流着哈喇子,另一个也昏昏沉沉,眼睛半闭着,掌柜的不见人影。
“砰!”
钱大贵猛地抬手拍在柜台上,怒火中烧,道:“混账!还不起来!”
睡觉的伙计被这一声惊得直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站起来,看到钱大贵来了,吓得脸都白了,惊恐道:“老爷,小的错了!饶命呀”
他们可知道钱大贵的脾气暴躁,动辄打断下人手脚。
钱大贵一双小眼圆瞪,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他没想到只不过二十多天没到店里,店里的伙计胆子变得这么大,大白天竟敢公然偷懒。
钱大贵找了个椅子坐好,拉着一张脸,大喝道:“说,钱老五去哪儿了?”
钱老五原是钱大贵府的一个管家,因为办事麻利,脑袋好使,钱大贵特地派他主持如意坊事宜。
伙计战战兢兢,道:“掌柜的去添香阁打探情况了?”
“添香阁?”钱大贵不自觉皱了皱眉,现在他听到添香阁就感觉不自在,道:“添香阁出了什么事?”
伙计十分诧异,添香阁发生这么大的事,自家老爷竟然丝毫不知,支支吾吾道:“就是添香阁最近售卖的香皂、肥皂。”
钱大贵不知道香皂、肥皂是何物,不耐烦道:“给我说清楚些!”
“是、是,”伙计连忙将最近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个便。
钱大贵在一旁听得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浑身的血管都要爆炸开来。他钱大贵躺在床上受罪,“罪魁祸首”却混得风生水起,凭什么?
说话的功夫,钱老五摇头晃脑回来了。
钱老五一进屋子就看到了钱大贵,急忙小跑着上前拜道:“老爷您怎么来了?您的身体没什么事了吧?”
钱大贵正在气头上,怒不可遏道:“看看你这生意是怎么做的?老爷我来了半天,没一个客人上门,你是想让老爷我的如意坊关张吗?”
“老爷,小的冤枉啊!”钱老五见钱大贵嘴里呼呼的直冒气,显然气得不轻,跪道:“实在是添香阁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两种新的胰子,客人全都跑到他们去了,根本没人来咱们这里买胭脂水粉,小的也没办法!”
钱大贵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钱老五委屈道:“小的早就想告诉您了,可是您姐姐警告我们谁也不准再您谈论添香阁的事,要不然就把我们关进大牢。”
钱大贵听到钱老五说起是他姐姐的命令,有些无奈,他又不能指责他姐姐,摆摆手道:“好了,先饶你一回。说说添香阁的香皂、肥皂,真有那么神奇?”
“谢老爷饶命!”钱老五神色变得严肃,道:“小的亲自试过,确实比胰子好的太多,梧州城的其他胰子店铺现在家家门可罗雀,算是完了。”
钱大贵静静听钱老五把话说完,钱老五算是钱大贵的心腹,他这么说,那看来一切都是真的。
钱大贵双拳捏得咯咯作响,脸色铁青道:“走,去添香阁,老爷我倒要看看添香阁生意有多么好!”
“老爷,要不还是不要去了,您的身体要紧!”钱老五劝道,他可是刚从那儿回来,钱大贵要是看到添香阁火爆的场景,再被气坏了身子,他哪里担得起责任。
钱大贵是何等人,他岂会听一个下人的话,带着人,便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