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你确定圣雪山真的在疯子山以北吗?……”
“老将军是这么跟我说的,传说中过了圣雪山就是草原,圣雪山能避开汉人设立的关口。”
“传说传说!狗屎的你也知道那是传说!我们已经不吃不喝走了三天三夜了!如果我们被传说骗了,是会死在这里的!”
原本被身体折磨的几乎快昏过去的少年,在听到圣雪山三字后愕然睁开凄冷如画的双目。
出于某种本能,少年的身体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
“这汉人怎么了?”一个大汉望向手中少年说道。
“他在发抖?不会是有什么病吧?癫痫?还是中风?”
“不对,他刚才都没有抖。”那个稍矮大汉凝着眉道,“是提到圣雪山他才开始抖的。”
闻言高个子立即掐住少年雪白的脖颈,瞪大铜铃般的大眼道:“他……知道圣雪山?还听得懂金文?”
“可能是。”矮个大汉面目变得狰狞起来。
“可你刚才不是说他是傻子吗?反应又……”大汉话未说完就见到身后隐隐有火光,还伴随着马蹄声。
“遭了,快躲起来!”高个大汉一把拉过矮个大汉。
藏匿在灌木之中,高个大汉低声惊呼:“为什么会有马队?”
“像是运镖的!你看他们的马上都有盾弩,是一支受过训练的……”
“不对……”矮个汉子喃呢道,镖局的马队怎么可能出现在荒山野岭?
马蹄如风,似电闪雷鸣一般从他们面前的山路疾驰而过。
见诡谲的马队走了,高个大汉将白衣少年从灌木丛中提了出来,大声道:“看来我们走错路了,圣雪山的路怎么可能遇到汉人镖队?”
“这马队来的蹊跷。”矮个汉从草丛中走出来,“遭了,他们在前面停下了。”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高个汉见前面那队人马停下来,立刻慌了神。
“我们往回走吧,这群人不好惹,等他们走了我们再……”矮个汉说道。
“狗屎!”高个汉怒骂一声提着少年跟着矮个汉往回走。
子夜,月光渐隐。
疯子山以北二十里处蜿蜒的山路上,白衣的少女在某处蹲下身去。走在她前面的少年突然回过头来望向她。
火光之中,少年清浅的眸望向少女素白的手,只见一个深紫色的绣袋捏在少女手中。
“慕白来过这里。”慕风烟凝眉道。
她将绣袋收在腰间,心知慕白视此绣袋如宝,定然不会随便遗失,此刻,她更加确定慕白有危险。
少年一愣,弯着腰将油灯放低,看到山路上浅浅淡淡的蹄痕,惊道:“这里怎么会有马蹄?”
这也是慕风烟不解的地方,老窝子山附近一年都难见到有几匹马走过,而这山路上的马蹄痕迹告诉他们这里之前走过的不是一匹马,是很多匹。
“赵与清。”她唤了一声,声音极浅,“把火和油灯灭了,我们再向北走十里。”
“……”赵与清本欲开口寻问,却瞥向少女坚毅又带着些许睿智的双眸,不禁一怔,竟是没有寻问便灭了油灯。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是好几个时辰,又似乎是很久很久。
时间与惶恐磨砺着人的意志,疲惫袭上心头。
月光之中,慕风烟细长的手握住少年一臂。
少年的身体明显一僵。
待他正欲僵着脖子转头望向她时。
身体被少女的手一带,险些就要跌入她的怀中——
“嘘!”少女坚毅的目在月光的反射下晶亮无比,她一把将少年拉入山路旁漆黑的小道中。
她这样的小心翼翼。
少年身子僵着,不敢再动分毫。
灌木很好的掩藏了他们,过了好久少年才微微别过脸去看紧抓着他臂膀的少女。
只见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北面的山路。
大约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远方的山路上就出现了三个黑影。
细思极恐!赵与清不禁略带“敬意”的望向慕风烟,这少女竟能在一刻钟前就预感到前方山路有人走来。
这得多好的听觉与视觉?
在他满脑子都是感叹的时候,少女素白的手已摸上背后的猎具。
转眼之间弓弩与箭已然架在她的手中。
她后来虽然在军队的中医研究所里实习,但也当过一年的特种兵,加上半年的进山打猎,已习得一手极好的箭术。
那三人越来越近了,月光之下,几乎能辨识出三人的容颜。
两个大汉,一个被绑的少年。
赵与清已能猜到那个少年便是慕家养婿。
即使是被绑至性命有虞,远远看着,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少年的气度……
他的额头上已渗出汗水,捏着油灯的手也是一手的汗水。他几乎不敢去看慕风烟,因为他知道他的紧张能影响到她。
“嗖”的一声利箭刺入高个汉的手臂——
那大汉杀猪般的哀嚎一声后,放开了被绑缚的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几乎是强忍着疼痛到麻木的身体,向前滚去。
仿佛被山石碾过五脏六腑,疼痛的要窒息,他绝美纯净的目几乎要缓缓闭上的时候,看到月光之中出现的白衣少女——
“风烟……”
他在笑,笑出了眼泪,仿佛就是命中注定的认识,她一定会出现。
慕风烟几乎是将地上的白衣少年硬拽起,赵与清也跑上前来,短短一瞬,二人将慕白扶起,向山路隐蔽处撤身。
“慕白,先撑着。”她清浅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