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几个月又在弹指间过去了,宋如意的病情竟然还是在原地打转,这让神医陷入了从未经历过的囧境,费以南的脸也开始渐渐黑。
某夜两人趁着宋如意睡了之后不约而同地在工作室里等候对方,为的便是讨论神医最新提出来的一个方案。
神医的手上捧着一个标本,里头装着的东西和宋如意一升所致力的完美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又是一种另类的菌体。
费以南看着菌体的眼睛眯了眯,足足缓了好久嘴角才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是准备干什么?”
他只记得这神医在不久之前跟他商量能不能进行手术,而这和菌体又有着多大的关系呢?
“别急呀。”神医自然是知道费以南那尿性,没敢多拖就远原原本本地招了,“这是我年轻那会收到的一个菌体,根据我长时间的研究看来这菌体对着宋如意的康复很有帮助。”
“哦?”费以南的兴趣马上被挑了起来,看着菌体的眼神马上闪烁起了绿光,这种东西对他来说绝对是个奢侈品。
神医看着费以南的神色骤变就知道这是一个有眼光的,脑袋一抬滔滔不绝地给费以南灌输了专业知识,讲得口若悬河足够让人一愣一愣的。
讲真费以南根本没听懂那么几句话,但表面功夫还是做得不错,认认真真地听完还顺口提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最后他还是不忘把话给引到正题上:“所以有了菌体的辅助,手术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问道这句话时费以南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他不希望手术途中有一点点的闪失,一点点也不可以存在。
可惜这次很难如了他的意,神医沉思了一会给出一个保守的估计:“用这种方法做的手术案例比较少,让我操刀的话原来五五开的概率应该能提到七成。”
那么还有三成就是无法完成的可能性了。费以南的面色凝重起来,动刀子的地方是脑子,万一不小心出了闪失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地方。
神医看着费以南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的,心底笑得那叫个得意,这个小子精明了那么久还是被他给摆了一道。
之前他所假设的成功概率全是建立在没有之前的铺垫治疗上,但是很巧的是他之前的工作做得很全面,所以没有个十乘十的概率他还怎么坐实神医这个名头。
但是鉴于费以南这个小子之前把他耍得太惨,这个坑必须得往打了挖,挖得约到越好,也得让他忧心一回。
抱着这样子的思想神医故作忧伤地看着费以南道:“所以这个到底要怎么决断还是要靠你决定的,其他的我就不多干涉了。”
费以南一把撩开神医搭在自己手上的手:“神医你下次说谎时还是把你嘴角的笑意收一下,这样子会显得我很蠢。”
神医嘴角的笑意僵住了,他一脸郁猝地看着面前的费以南,心底气得差点得喷出火焰来,现在的人都不懂尊老的吗?
这些话他在心底说说便直接作罢了,面对现在的局势只能轻咳几声顺带着把实情全部招了:“按照我的医术十乘十的把我没有多大的问题,要是准备好了明天动手术也成。”
“既然这样子就再好不过了。”费以南的笑又弥漫上了嘴角,却怎么样都抹不去狐狸一般的狡猾气息,看着让人有着猛揍一顿的冲动。
神医只能尴尬地陪着笑,看着这个魔头一步步远离自己才送了一口气,回屋安安心心地准备手术器材了。
手术还是如期而至,不论宋如意的心底有多么抵触还是被费以南半哄半骗地给弄进了手术室,进行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
脑补手术一向讲究精准和细致,罗伯特那小子也给叫了过来打打下手,否则单凭神医一人动手时间还是紧迫了些。
手术完成已经是次日天明,不管是手术室里头的罗伯特和神医还是费以南都彻夜未眠,心底盼着手术的结果出来。
手术很成功,这是费以南收到的第一声捷报,手术完成后神医和罗伯特都挑了间房去睡回笼觉,宋如意则是被费以南抱着回了房间。
现在宋如意的造型着实是有些神奇,为了便利手术头顶的那一片长给差不多剃没了,只留下一层细细绒毛以及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伤口。
“希望如意起来后看到自己这样子别叫才好。”费以南掩嘴轻笑道,但很快就想起了些旁的。
这次手术一完不久表明了宋如意的脑袋也给治好了吗,既然如此还为什么要担心她会不会闹腾呢?
费以南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端起神医早早给准备好的流食,一口口地喂宋如意吃下,却没有看到她有半点动静。
“这还真是奇怪。”费以南放下手中的流食感到情况和原来所想的彻底背道而驰了,按照手术前神医所述应当在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醒来,不过现在已经足足过了六个多小事有余,若是身体的问题也不应该延迟那么久!
这下子费以南的心彻底乱套了,跟乱麻似的散着还隐隐能感觉到点慌张,心底找神医问个清楚的决心愈愈明显。
他那么想也真真切切地那么做了,给宋如意掖好被子就夺门而出,直接闯入神医的休息室拎起人家的衣领质问:“如意为什么还没有醒?”
神医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听见费以南的话后什么睡意都没了,人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寒颤。
费以南见他不回话,不耐烦之意愈明显,盯着对方的眼睛里头有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