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祠里,顾存义和顾九幽双方争吵不休,有几次甚至大打出手,闹至中午双方不欢而散,而至于怎么处置许卓文一事,早已经是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看着父亲那张阴晴不定的脸,顾玉惜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小心翼翼的凑过去,送到他面前,说道:“爹爹,您消消气......都是我不好......”
“还敢提这个!都是你这死丫头惹得祸!”
只是那顾存义还没发话,坐在下首的顾玉惜兄长便怒气冲冲的大声指着顾玉惜说道。
“玉龙!少说两句。”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眼泪汪汪的小女儿,顾存义接过热茶,同时让她也坐下,说道:“而且这事不能怪玉惜,那闯谷杀蛇的人武功高绝,先前你们也看到了,顾九幽一身本事不在我之下,却被他一掌击伤,如果不是他内伤复发,我们要抓他恐怕还要费上许多手脚,更别说玉惜这点微末武功了,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除了会蛇笛哪里还有什么御敌本事?”
听得父亲这一说,那名叫顾玉龙的年轻也是稍稍压下火气,摇头叹道:“我......我也是被那顾九幽气昏头了,妹妹,对不起了......”
对兄长摇摇头,顾玉惜轻声道:“是我没用......管不住那神兽才会让它去吞了那人的坐骑,之后他才出手......不过,我看他不太像坏人,昨晚我险些葬身蛇腹,是他拉了我一把......救我上来。”
“好人坏人都轮不到你去评断,眼下顾九幽借着这件事摆明了是要撕破脸夺这族长位置,那个人的生死在他们眼里根本不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为什么不把他放了,好像他进阴风谷是寻什么草药回去救人的,拖久了恐怕要误事吧!”
看了自己这个天真的女儿一眼,顾存义是摇头苦笑道:“放?谁放谁倒霉,长老们正等着出头鸟呢!我虽然是族长,但是同样是长老们推举的,而且那人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是他动手杀了护法神兽这个罪名谁也洗脱不了,你现在去放人不正好给了顾九幽一个夺权借口吗?”
听着父亲的解释,顾玉惜也不是笨蛋明了事情的复杂已经不是自己这个年纪和阅历能揣摩的,当下她也不再问下去,而是起身告退。
见女儿离开,顾存义对身边的儿子招招手,说道:“玉龙,你过来。”
“爹。”
“你去通知我们元公(顾存义曾祖,这里指顾家分支)各房头,让他们加强戒备,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告诉我,同时提防他们候公一脉铤而走险。”放下手里的茶杯,顾存义拉过儿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爹......您是说,顾九幽有拼命的想法?”
“他这几十年来都我压得死死的,心里一口怨气已经被逼到了顶点,再加上他这一辈子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我还真怕他煽动其他长老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
长叹一声,顾存义朝儿子挥挥手,道:“你快去吧!小心点。”
朝父亲点点头,那顾玉龙便仰首挎刀大步离开,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顾存义心有所感不由独自坐在厅堂里掩面追忆那逝去了十来年的亡妻。
顾玉惜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每当闭上眼睛便会梦到那巨蛇的血盘大口,勉强睡到傍晚时分,听着窗外那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她是再也无法休息。
从床上爬起来,推开窗沿一条缝,望着外面那瓢泼大雨和狂风闪电,她不知道为何竟然想起来了昨晚在阴风谷里救了自己的许卓文。
“唉!说到底还是欠了他一条命。”没精打采的坐到桌边,嚼了几口干巴巴的面饼感觉没半点胃口,最终她还是一甩房门撑着油纸伞便出了门。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晚饭马上就好了啊!等会老爷见不到人,又要生气了!”
经过大堂玄关的时候,家里老管家的声音突然从身后顾玉惜传来。
“哦!我有事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很快的,图伯您不要告诉我我爹爹好吗?”回身扬起一个笑脸,顾玉惜不等那老管家再说话,便撑着伞冲进了雨里,只留下老管家一个人在原地摇头苦笑。
在监牢外,顾玉惜收好雨伞,甩了下头发上的水渍刚要迈脚进去,却被守门的人拦住。
“玉惜,这里不能进去。”为首的守门人认得她是族长的女儿也不敢太放肆,只是伸出一只手来阻拦。
“哦,我爹叫我来问昨晚被抓进来的那人几句话,问完便走。”顾玉惜正了正面色,对着那两个守卫扯起谎来。
“这......”
“哎呀!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我就去问几句话就出来,你们害怕个什么劲嘛!”顾玉惜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她这一句话刚说完那两名守卫就听出了端倪,哪有人奉了族长的命令还会低声哀求的。
“真是族长叫你来的?你不会是想捣乱吧?”
“就是,族长要问犯人也是找办事的长老或管事,玉惜你就不要来添乱了,寨子里已经够乱了。”
见到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顾玉惜当即是嘴巴一扁竟然哭了起来,同时哽咽着说道:“呜呜呜......那人救过我的命,我只想进去说声谢谢,你们这些没人性的......我要回去告诉我爹,你们欺负我......”
“啊!”
“我们哪有欺负你了?”
两名守卫,莫可奈何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得罪这小祖宗以后在这里的生活可就惨了,那为首守卫也不再说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