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州如火七月天,塞上烽烟断英魂。
且说,这柳长青领兵平了三州节度使之乱后,表面上已无战事。
但是在大大小小的山坳里却还藏着大批的散兵流寇,这些人大多是因为主帅被杀或被俘虏之后迫于无奈才重操旧业当起了打家劫舍的强盗山匪。
特别是这些人看着边塞这座重镇繁华似锦,客商往来不断,百姓粮口富足之后便动了侵扰念头。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镇守定难的李彝殷虽然年纪很轻只有那二十五六岁,但他兵法韬略却是用的如火纯青,再加上他那身高超的武艺配上着党项族的悍勇血脉。
这些大大小小多则千人,少则数十人的强盗队伍无一能在此地兴风作浪,一冒头往往就被这李彝殷带兵杀的溃败逃离。
同时,值得一说的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其兄病卒在大部分党项族族人的质疑中接过了这党项族首领的大位,当时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党项人在其领导下不仅没有没落反而日趋强盛起来,在抗击北方契丹这一方面更是已经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身为主帅,李彝殷不像其他节度使一般躲在帅帐里运筹帷幄而是常常身先士卒冲锋在那危险的战场第一线。
“将军,你弟弟又在处斩那些捉来的流民了。”
这天李彝殷刚从边境剿灭匪患路过绥州,一名随队亲卫随即赶至他身边附耳道。
“他们所犯何罪?”
“多是偷盗和滋事者。”
“都有些什么样的人?”
“七十多人,有一半是妇孺......”
原本不打算进城的李彝殷听到这句话便是一勒缰绳,转头一双虎目圆睁盯着这报信的亲卫,道:“传令下去,进驻绥州。”
那名亲卫听到将令后,头一点勒转战马朝着身后的队伍便大声道:“将军有令,全军进驻绥州!”
看了自己队伍一眼,李彝殷朝着身边的五六个亲卫一挥手便策马扬鞭率先朝着绥州城大门冲了过去。
转过几个山坳,李彝殷带着人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到了那绥州城下的时候,突然一支利箭朝着他马头的前方落下
勒停战马,李彝殷冷冷的朝那城头望去不由眉头一皱,只是没等他发话,其身边的亲卫便锵啷拔腰间长剑指着那城头射箭之人,怒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节度使大人的驾也敢挡!还不速速滚下来开门!”
听到这声呵斥,城头那些卫兵先是一阵小小的躁动响起,接着便听到上面传来说话:“既然是大人驾到,为何不见帅旗扬起?大人剿灭匪患早已经取道而过,为什么又会折返?”
听得上面之人似乎不相信李彝殷这一行人,那亲卫气的压根发痒顿时提高声音怒吼一声:“你开还是不开?!”
“既无帅旗将印,又无进城文书手令,末将无权开门!”
“你!”
这亲卫跟随李彝殷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不识时务的人,一声断喝之后就要取下马上长弓,搭箭拉弓就要射去。
只是这时候,李彝殷不怒反笑一手拦下这名亲卫之后,抬头朝着上面的守城将领,大声道:“你叫什么?绥州十三名牙将我全认识,你我却不认得!”
“末将穆崇义,刚刚接任西门守将。”
李彝殷听得点点头,指着身后那越来越近的队伍淡淡一笑,道:“看得到吗?可认得本帅旗号?”
那穆崇义在城头手搭凉棚凝目朝着李彝殷所指方向望去,果然在那隐隐约约只见,看到无数旌旗飘舞,那大大的李字尤为显眼。
“大人?!”
穆崇义此时看着下方的几个人是脊背冒寒气,心想这下自己算是玩完了,这李光睿尚且如此残暴,这李彝殷在定难更是如雄狮猛虎般的人物,自己这眼神算是把下面的老虎大虫都得罪完了。
“开城门!”
“且慢!”
就在穆崇义大喝手下下去开门的时候,李彝殷却是一扬手制止,道:“就算是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我大军帅旗都在身后,我此刻不能从这里进城,穆将军,我给你面子这一箭我就不计较了。”
说完这话,李彝殷领人调转马头,又朝着身边的亲卫道:“我们从检关的东门进去。”
看着李彝殷引着人离开,城头上的穆崇义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叹道:“这李彝殷,果然是一方英雄!和这李光睿不同......”
东门是拓跋氏子弟镇守,远远地就看到氏族首领李彝殷领着人奔来,当下是也没等任何命令便直接下了城楼,摊开兵马夹道相迎。
在南门耽搁了时间,李彝殷那里还有空去跟这些家族子弟招呼问好,救人如救火他是领着亲卫马不停蹄地朝着城中央的刑场奔去,那些人见他行色匆匆也不敢阻拦便差了几个和他关系好的跟随而去。
到了刑场看着那地上滚落的十几颗老少脑袋,以及那一排齐齐跪着身后各站着一名刽子手的“犯人”,李彝殷当即朝着行刑官的席位一声怒吼:“刀下留人!”
一身绒甲白袍配上那血染般殷红的扫地披风,李彝殷从马上一跃而下,指着在场的各大小邢官,道:“都给我住手,让你们如此乱来的?竟然胆敢不安本朝律例行事!”
“二哥?”
坐在看台上,歪着脑袋品茶看行刑的李光睿此时见到突然冒出来的李彝殷,顿时手脚有些慌乱地丢了手里茶杯,跑到李彝殷跟前便是行礼,道:“二哥,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让人通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