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豪解开白色鸽子脚上的铜环,立马去见了豫王。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陵王已经到了平州,并且查出了吕延会贪墨石料的事儿,现在继续着手调查除夕血案,目前平州由陵王暂时接管。”听完裴正豪的述说,豫王将纸条投入香炉。
“陵王查案查到了太子的头上这事我们都知道,不过他怎么就从平安军突然去了平州,还能顺带查出吕延会贪腐?感觉这两件事之间好像存在某种关联?”
“你说的对,宣韶宁在信中也是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本是去平州为玄甲军扩军探探路,可随即就发生了失手杀了张十三,这会这事算是暂时搁下了,可有陵王在,他想要进一步完成任务只怕难度更大了。”豫王淡淡的说道。
“殿下的意思是不是先让他回来?”
“正豪啊,你还是不太了解他这个人,若是他想要退出,这会儿只怕已经是站在我们面前了。”
“哦?不畏难倒是难得的品性,可他能力是否能匹配呢?”
“能不能,不妨让我们静观其变。”豫王提笔书写了一封信之后用同样的方法通过信鸽传递了出去。
当白色信鸽到达豫王府的时候,黑色信鸽也到达了冷月斋。
“话说起来我真是好久都没来冷月斋了呢,不知道妹妹们可否想我啊?”
“身为朝廷命官,这么说话小心被有心之人利用呢!”
“哈哈,要是换做别的地儿我一定是老实的不开口的,不过这儿是冷月斋,我最是放心啦!”
“你放心,我可不放心,还是老位置。”
“你不放心?那叫我们来干啥?”
肖默言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地坐下,立马将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难不成是多日不见,想我了?”
戚婉彤斟好茶水,将一张纸条放在了桌上“是韶宁写信让我找你俩来的,自己看吧。”
肖默言还没来得及咽下糕点,纸条已经被木清远展开了。
“原来陵王去了平州,韶宁如今也被除夕血案牵扯到了。”
“抢过木清远手中的纸条看完后说道:“这案子我也是听说过的,韶宁为何会牵扯其中他的信中没有详说,但是他想知道一些内情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韶宁真是找对人了,血案的现场我就在,这个案子很是蹊跷,我已经上奏朝廷准许我延迟赴任。”
“什么?你在现场?”
“很奇怪么?我爹是大理寺少卿,这事儿自然瞒不过我,而且不止我,言柯冉当天也在。”
“哇,你俩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戚婉彤一边将信烧毁,一边打断肖默言“我让你俩来是为了讨论正事,默言,你若是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给你打包一份糕点回去慢慢品尝吧!”
“别别别,我这也是人之常情么。好吧,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帮韶宁?”
“先说说当日我和柯冉的发现吧。”木清远详细的述说了当日现场发现的疑点“婉彤我是信得过的,就是你,可别到处嚷嚷!”
“我虽然爱说话,可是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我们同窗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信不过我?”
“实话说,确实.....信不过”
“你!”
“好啦!清远,你可有自己的怀疑?”戚婉彤这会儿实在没心情听两人斗嘴。
“回去之后我反复推想了好几日,我觉得......这并不是一桩凶杀案......”
吕延会被捉拿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宣韶宁一直在回味那晚纪问寒告诉他的更为详细的一段往事:
董必本是平州普通的打铁匠,拥有一间简陋的打铁铺,生活清贫但妻子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夫唱妇随的生活也算惬意。两人成亲半年之后的一日,董必外出购买铁料,打铁铺中仅有妻子一人,碰巧那日张十三来到市集,一眼就看中了妻子的美貌,遂起了贪念,出乎意料的是妻子忠贞刚烈,誓死不从,最终在与张十三的扭打中丧命。回到打铁铺的董必看见惨状并得知真相后,当晚就潜进了张十三的府邸想要与其同归于尽,可惜失手受伤眼看就要死在当场,却遇到有人仗义出手将其救出,那人就是李晌,本在张十三府邸当府兵,一直看不惯张十三的肆无忌惮。两人至此已经没有办法再在平州待下去了,两人一合计就连夜逃出平州并在后来投靠了玄甲军。
同时宣韶宁也收到了豫王和戚婉彤的飞鸽传书,豫王的信很简单,主要意思就是让宣韶宁继续做事时可不必太过束手束脚,而戚婉彤的信在让宣韶宁了解了血案的基本情况之后更是让他震惊:
“什么?怎么可能?”
“你俩先别急,听我慢慢解释。首先客栈老板反映他二人是在除夕前两天入住客栈的,年节本就是客栈生意最为清淡的时候,当他俩住店那日,这家小客栈本打算关门歇业了,也就是说一家客栈仅有两位住客而且是两位人到中年带着大件行李的住客,自然让店主夫妇很是留意了。接着,店家也说了两人几乎就没有出过店门,仅仅是去过后院,每日的饭菜都是由店家送到房间的。”
“这么说来确实是奇怪啊,行事不同凡人必有难言之目的。”
“那日我和柯冉在后院的井口旁看见了一个形状有些熟悉的印迹,我回去之后一直在回想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为何会有些眼熟呢,结果就在昨日我上街之后灵光一闪,想到了!”
“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是打铁铺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