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拿去、拿去!”老叫花子对这位少年出奇的大方。“如果我把这些吃的都留给自己,那还怎么做叫花子?”
其实黄少莫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寻找真意,就要做叫花子。不过师兄悄悄告诉他,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宗旨特点,这些都是不该问的。
王不忍挠头笑着,有这么多吃的,就不用他为登山再多做准备了。
“王不忍呐王不忍,你还真是忍得住!”老叫花子突然对着王不忍开口,直把后者说得满脸的不好意思。
“什么忍得住?”黄少莫感到好奇,不知道老叫花子和他师兄在说什么。
“我是说他忍得住带着你这个小麻烦,碍手碍脚,连纳元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小笨蛋喏。”老叫花子故意取笑少年,把话题移开。
郑鹏从大莱军驻扎处回到了客栈,师弟们都在头上系了白色布条。
他们的师父被华酌云一刀劈死,这些做徒弟的去把通虚派长老的半截尸身寻地方掩埋后,又在住处这设了灵牌。
“师兄,你回来了。”
郑鹏示意师弟拿给他一条孝带。
他上前对着师父灵位跪下,叩首,算是还了多年的师徒之恩。
“如果世上有轮回,徒儿祝师父早日获得新生。”
说完这句话,郑鹏把刚戴上不久孝布一把扯下,双眼对着这临时撕成的白布条凝实几息后,随后揣进怀里。
“你们都做好准备,到时候随我一道登厄肆山。”
郑鹏在师弟师妹之中极有威望,哪怕他师父在世时都无法与之相比。
“我通虚派未来如何,就依靠你我了。”郑鹏最后对着师弟们说出这句话。
通虚派这一代的弟子都对着师兄躬身一拜,同样把孝带摘下,放进怀中,开始着手准备登山事宜。
或许是因为佛道二教本就并肩在世间存在了千万载的时光,或是是因为这一代中,青云观与不知寺有了共传弟子张有年。
天牧、流月与弗通、弗明除却各自休息的时间,一直都在一起。
“厄肆山啊,终于能再登一次了。”弗通望着东方的大山感叹着。
弗明和流月都有些惊异。
“师兄?你曾经登过厄肆山?”总爱板着脸的瘦和尚弗明忍不住问道。
弗通做出思忆状,好似在仔细回味当年旧事,然后讲给年轻人听。
天牧被这个和尚逗得弯起嘴角,“我倒是听闻五十年前,有位小和尚被师傅带着来登厄肆山,结果那小和尚走到厄肆山下时,忽然哭喊起来,说着此路不通、此路不通,硬是拖着大师离开,返回了百越国。”
被戳穿黑历史的弗通登时就不高兴了。
“佛勒个菩萨的,天牧,你不过比我早生几年,一口一个小和尚很过瘾是吧。也不知道是谁,都年过甲子了,面相还年轻的不像话,不只羞啊!”
听到师兄当年糗事后,弗明就合上双目,不再听这两位都好几十岁了的“年轻人”的言语交锋。
流月也是第一次得知大师兄的真实年岁,心中不免惊讶,不过想到观中还有位三百多岁的老祖宗,就释然了。
山海苑中,剑侯又强行做了山海侯的客人,他带着罗六剑请山海侯帮着给大鸾先生引荐。
“文海又不懂剑,找他做甚?”
“谁不知道大鸾先生是大平智囊?我带着徒弟去拜会他,如果他看我家徒弟顺眼,随口指点一番在厄肆山上哪里有大机缘,那这次登山才真不算白登。”
山海侯对这位当年缠着和自己交手,后来倒是不打不相识的家伙感到无可奈何。不过既然是要这少年去见大鸾,见上一面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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