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为何在此处,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少年郎。
刘据与智鱼对视片刻,刘据扬首道,“小兄弟是江湖中人?哪门哪派的?”
年轻面孔的少年在上面看了会儿几步走了下来,声音爽朗,“没门没派,自学成才,我看公子和姑娘气度不凡……是哪家的少爷小姐?”
史氏应了,神情与姿态几分熟稔,“长安而来,家中略有薄田,夫君姓居,书香世家,这位小兄弟从何而来?”
正等少年回应,不想眼前疏忽一晃,一抹白色的身影近在咫尺,少年凑近她,细瞧她的脸,轻薄的伸手抚了下脸颊。
史氏略略吃惊的瞪大眼,第一反应是看了一眼刘据,她正要摸上腰间以作反击。
少年的声音传来,“恩?你已嫁做人妇了?”
在智鱼豁然抽出剑来前,身影一个倏忽到了三步远的位置。
“风韵十足,犹如熟透了的桃子,这个也不错,英姿飒爽。”少年郎说的是史氏与白衾,评价完还“啧啧啧”了几声。
他双手抱着后脑勺,整个人窝在角落里。
智鱼眼皮微挑,这等身法委实琢磨不透,看了一眼刘据的神情,一边保持着防备的姿势,一边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
史氏歪了歪头,也是看出了少年的身法,按耐下抽出长鞭的想法,随手拂过脸上,笑着道:
“妾身的孩儿就有少年这么大,这位少侠荤素不忌的么?”
她分出一分心神留意四周,毫无他人存在的迹象。这里委实再找不出一个人了,是以少年郎是孤身来到此处。
一道沉稳的声音,多了几分激扬,“这位小兄弟如此轻佻,本公子还在这里,你轻薄本公子的夫人,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刘据身形是丰神俊朗的,不过此时他的脸色却是铁青的。
走了几步凑近他,若不是武力差距过大,就直接上手了。
“你跳什么?你夫人?”少年郎的眼睛是浑浊的,毫无波澜,他看看史氏再看看刘据,摇摇头,“不像。”
“好了好了,客官们别再为了一点小事生了龌鹾,夫人确实美貌,而这里已有几个月未有女人了,轻薄不轻薄的,夫人都不在意……”
瘸腿人话还未说话,白衾直接举起一柄长长的刀刃,指向少年郎,神态肆意:
“好说好说,剁下那根轻薄夫人的手指,便不计较了。”
少年郎努努嘴,“剁手就不必了吧,轻薄了脸而已,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大世家的妇人就是这点不好,又不是黄花闺女了,我还嫌吃亏呢!”
“你!”白衾双眼满是怒火,往智鱼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智鱼收到白衾的眼色,轻咳一声,拎着剑柄,手指微动,轻巧的顺着白衾的动作,刺向少年郎一剑。
少年郎抖动身子,极为轻松的便躲开了,口里笑着道着气死人的话语:
“哎呀没用的,你们几个一起上都伤不了我丝毫,好好说话我就不吃豆腐了,再打下去,信不信我一路尾随?”
这个少年确实有几分怪异,心里一番取舍,史氏又是笑了,柔声对着刘据道:
“夫君息怒,我等还要赶往真龟村,这个孩子不过和进儿一般大,不和他一般计较。孩子心性一起来万一坏了事反倒得不偿失。”
刘据搂紧史氏的肩膀,想了想又给揽在身后,瞅着少年郎身上色泽亮丽的锦服,神情极为不善。
全然不将刘据放在眼里,少年郎清清嗓子,“看在夫人的份上,我便不计较了。”
智鱼不敢擅动,此人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身形诡谲,身法应在他之上。
他独自一个根本不怕他,可是这里不光太子在,更是有女眷,眼见史氏想要息事宁人,心中微松,握剑的手微微放松。
白衾倒是并未从少年郎身上感到危险,只是察觉到了智鱼的退后,不禁也往后缩了些。
少年郎撅嘴,一人对着两柄剑,神态自若:
“我叫傅笑涯,江湖人士,我师傅在皇帝那儿是排的上名号的,由此可见我的能耐……适才听到你们说什么?你等要去真龟村?巧了,我也要去,不如一起?”
傅笑涯轻拍自己的衣摆,大摇大摆地走了一步,措不及防的一侧木梯的一大片木片倒了下来,实实在在的压在他身上,严严实实的。
“咳咳咳咳——”傅笑涯好不容易的从里面出来,一冰凉的刀刃架在他脖子上。
“哎哎哎——干什么?乘人之危不太好吧?这客栈也太差了,晚上都不敢睡在这儿了,掌柜的!掌柜的!”
角落里的瘸腿人不情不愿的应了几声,声音极小。
刘据眯起了眼,面色不善的道:“捆起来,问问他去真龟村干什么的。”
“是,公子。”智鱼领命,从腰侧取出绕成一盘的绳子,麻利地将他的手向背后压,绳子捆了两手的手腕。
傅笑涯扭动身子,宛如一条泥鳅,“哎哎哎,别!我说还不成么?捆我干什么?我是去找天灵地宝的,据说弄死旱魃,得到旱魃的尸体,便能知道长生不老的秘诀。”
“哦哟你们这些人,这么一本正经干什么?你……捆的太牢了!”
白衾拎着他的耳朵,满是得意,“我让你轻薄我家夫人。”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道:“长得倒是不错。”
确实长的不错,不过眼睛偏小,两眼下的骨头向外突出,加上他油嘴滑舌的,便不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