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从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的燕飞和尉迟剑南在,任秋想要逃离马车去往前军找薛天的想法自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当再一次被粗暴的摁回马车后,任秋除了悲叹,还是悲叹。
有这么一支强大的贼军就要进入自己的国家了,任秋很难想象,当他们马踏西京城的时候,自家那些和平了多年,习惯了安逸生活的军兵们到底还有没有勇气奋起抵抗,到底还能不能做到护城不失,护民不乱的地步。
轰隆隆的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只是隔着车厢的方格子窗户往外看了一眼那些正在狂奔中的甲牛军团,任秋就悲哀的认清了一个事实,西京城,不可能守得住!
……
在马不停蹄的日夜奔袭和过关斩将之下,薛天率领的大军终于是在出北姚原后的第十天夜里抵达了北齐西京城两里外的宽阔平原上。
西京城,是位于北齐西部最大的一坐都市,也是由西而入北齐腹地的最后一道关隘,守军五万!
薛天的脸色被篝火的光芒映照的明暗不定,他凝视着这座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座大型都城。
看着那些举着火把,火色洪流一样从城门洞子里涌出来抗敌的守军,他嘿嘿一笑,转头对身旁早就欲跃欲试的刘奎下令道:
“刘哥,先派人去喊话吧,告诉西京城守将,如果不想闹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那就即刻打开城门,让我大晋王师借道穿城吧!”
“是!大帅!”
没问为什么,刘奎领命就下去安排了。
等刘奎走后,薛天转而又对一旁暂时代理火器营统军职衔的校尉吩咐道:
“速速布置怒焰齐奔发射阵地,只要刘将军那边的喊话失败,无须等我的指令,即刻激发怒焰齐奔!”
“得令!”
火器营的校尉应诺一声,也麻溜的下去做准备了。
约莫一刻钟后,不出意料的,刘奎派去喊话的军兵被人家军阵中极速飘来的一排火矢追着屁股撵回来了,其中还有两个反应慢了半拍的家伙,后背被射了好几箭,如果不是西北军司新改造的铠甲足够坚硬的话,那早就殒命当场了。
火器营对薛天的帅令向来都执行得很彻底,一百尊填装好子弹,并且调试好角度的怒焰齐奔一字排开,几乎就是几个负责出去喊话的军卒窜回本阵的一瞬间,他们就狠狠的掰下了手上激发怒焰齐奔的钢臂。
砰砰砰砰……
一连串放鞭炮一样的砰砰声响彻了西京城外的夜空,下一刻,北齐人火光齐明的军阵瞬间就暗去了一半,各种不似人声的惨叫声顿起。
没有再继续发射第二轮,当火器营的军卒呼啦啦的把拦在军阵前方,犹在冒着黑烟的怒焰齐奔拖开之后,哈驽赤率领的一万甲牛大军就冲杀出去了。
北齐人立在军阵前方的弩阵早已被怒焰齐奔的第一波攻击摧毁,没了任何威胁的荒人大军在甲牛恐怖的冲击力下,就犹如猛虎扑进了羊群,第一时间就在北齐人的军阵之中掀起了一阵阵的滔滔的血浪。
甲牛是恐怖的,荒人也是恐怖的,他们用无可匹敌的战斗姿态,彻底的摧毁了北齐人抵抗的信心,也彻底的向身后的晋人证明了他们的强大以及价值。
“呃,大帅,我们还用上吗?”
刘奎呆呆看着西京城下那片被荒人军团弄得犹如一座巨型绞肉机的战场,问薛天。
“上,怎么不上,咱要不打就不打,既然打了就要打到敌人惧怕,以泰山压顶之势扑过去,一鼓而下西京城!
你下去准备吧,等哈驽赤他们的冲势尽了,你就带着你的人继续冲,争取在城外的北齐人撤回城里之前,拿下城门!”
“是,大帅!”
刘奎兴奋得眉毛都在飞舞,一抱拳领命之后,转身就安排自己的部下准备冲锋去了。
事实证明,薛天安排的阵仗有些大了,因为根本不用刘奎的冲锋助力,哈驽赤的甲牛大军就已凿穿了地阵,跟随着一小部分逃窜的北齐军卒鱼贯似的涌进了西京城。
就此,西京城告破!
入城的头功虽然没有了,但这一点都不影响刘奎率领部下满墙根追杀北齐逃兵的心情。
横冲直撞的荒人实在是太猛了,以至于城头上的北齐守军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城就破了。
荒人在满城的追杀逃窜的守军军卒,以刘奎为首的晋人骑兵们也在城外干着同样的事情,唯有城上没人管。
薛天原以为城上的那些家伙会趁着没人理会的机会,用城头上的床弩杀伤一些己方此时没有任何防备的大军。
为了防止这个突变,他还特意命火器营把怒焰齐奔都重新架了起来,标高调定,直对城楼!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人家并没有任何想要趁机杀伤晋人大军的打算,在知道己方已然大势已去的情况下,他们毫不犹豫的就在城头上伸出来了一杆白色的旗帜。
没得说,人家这就是投降了,一直驻马站在远处观望这一切的薛天暗骂了声聪明的家伙后,下令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收兵的号角。
等西京城外的刘奎终于把局面安定下来并控制住以后,薛天这才打马向前,带领余下的兵卒缓缓的靠近了那座已然彻底被恐慌气息笼罩了的城市。
收兵的号角对军令意识薄弱的荒人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所以,之前冲入城里追杀溃逃北齐军卒的荒人战士们并没有立刻赶回。
之前隔得远还听不太清,逐渐近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