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特殊性一直被关注,只是,无法直接从身体上的变化找到关于“病毒”的线索。所以也只能搁置。说句不客气的话,高川和安德医生团队当年制作的失败品血清,其实已经体现出极小一部分血清的性质,否则,系色、桃乐丝、咲夜、八景和玛索不可能展现如此多的,和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不一样的地方,她们的反常,在所有的病例中都是特别的。
现在,潜伏者组织得到“超级桃乐丝”的许可。决定用更积极的态度,去面对咲夜、八景和玛索这三名特殊病患者,为此,必须将她们三人“偷运”出来。而经常对为她们实行诊疗的阮黎医生,就是这一偷运计划的最佳人选之一。
阮黎医生也觉得,如果非要进行这次行动,自己的确是最优人选无疑,不过。是否要参与这么危险的行动,首先要过理性上的关卡。安德医生团队不是瞎子。他们自然也能看出咲夜、八景和玛索三人的特殊性,尤其在系色中枢已经可以在研究中发挥出重要核心作用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会有更多的想法。过去没有针对三个女孩进行实质上的行动,是因为难以判断这么做的价值,当时的高川还活着,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这些女孩和高川的关系太过紧密,在研究“病毒”的时候,已经通过实例证明,高川和她们彼此之间有一种看不见,却十分深入的影响——就如同孪生子的感应一样。不过,却在程度上更加严重,为了保证研究的顺利进行,必须在一定程度上,维持高川这个特殊实验体的稳定。
八景和桃乐丝的异常,已经让高川变得更为异常,一旦对咲夜、八景和玛索进行干涉,说不定会破坏当时的研究势态。不能说,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当时,没有人可以得出确切的几率,但是,对于研究来说,无论异变可以带来多少特殊实例,都不如一个可以稳步前进的环境更加重要。
高川的特殊性,已经让安德医生的研究团队获得足够的数据,没必要再进行催化。然而,这个情况在高川消失之后,自然就会有所改变,对咲夜、八景和玛索的研究迟早会提上日程。
即便排除咲夜、八景和玛索三人的病况,仅仅出于人性的联想,阮黎医生也不觉得,这次的任务太过突然。尽管不清楚“超级桃乐丝”是否还带有人性特征,但是,假设它没有忘记自己和那三个女孩的关系,会想到将她们从“病院”手中夺走的可能性也高达八成。
虽然在三个女孩落入潜伏者组织手中后,也不免沦为实验体,不过,对于潜伏者组织来说,“超级桃乐丝”才是最重要的,如此一来,“超级桃乐丝”会在高川消失后,自然而然成为类似高川那样的庇护者角色。对三个女孩来说,呆在潜伏者组织里反而更加安全。
无论是从研究的角度,还是从人性的角度,阮黎医生都十分清楚,潜伏者组织今晚的行动势在必行。如果自己参与进去,成功后自然会获得地位上的实质性提升,而自己的研究或许也会因此得到一次机会。如果不参与,那么,自己当前所面对的种种问题,大概都只能依靠更长的时间来解决。于是问题就来了:自己有那么多时间吗?
放在过去,阮黎医生觉得自己一定会选择稳妥,不过,这一阵子所收集到数据,都在暗示危机的逼近,如果研究没有突破,那么,在被“病院”当作叛徒干掉之前,有可能就会死在“病毒”感染下。而这个危机,是所有岛上的人们都要面对的。这就好似一种天灾,就算将自己埋在地下深处,也不可能逃过,因为,“病毒”在人们意识到它的存在前,就已经在人们周围了,正因为无法预防,所以,“病院”中才不存在必须穿戴防化服的规定。
“病毒”随时都会在自己体内爆发,他人的前例已经有很多,而且,从全球数据和岛上数据都可以看出,病患的数量在激增,发病的频率也在变快。只有早一日研究出血清。才是真正解决危机的办法,在这个前提下,病院和潜伏者组织的,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矛盾,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正因为觉得自己的研究路线是可行的,而安德医生团队迟迟未能拿出决定性的成果。所以,自己才接受了潜伏者组织的邀请,要通过自己的力量,去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不是吗?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无所谓更大的风险了,反而是伴随风险而来的机会更加重要。阮黎医生细细整理着脑海中的想法,最终敲下键盘,同意执行今晚的行动。
阮黎医生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配合行动,不过,新的邮件立刻告诉她,只需要在房间中等待,时间到了就会有人接应她。
今晚看来是无法休息了,阮黎医生这么想着,走出卧室,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熄灯后。在黑暗中开启音响,听着缓和又沉重的蓝调。一边等待时间流逝。
在半睡半醒间,半夜一点的报时响起,阮黎医生猛然清醒过来,她敏锐察觉到房间中的某种变化,于是直觉朝房门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加密的门锁对来者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