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有回到她以前居住的精神病院,才能解开这些令人头疼的谜团。
不过不管怎样,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以我所无法认知的形态寄存在我的体内。我必须保护好自己,这已经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为了真江。我习惯性抚摸左眼,第二次移植后,它完美地和我的身体结合在一起,再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那种异常感。
“比利呢?他真的死了?”
有一种羞愧、遗憾和痛苦如鬼魂般缠绕着我。在生死攸关的一瞬间,我想到了同样的方法来挽救自己,也许真江也是感知到这一点才将比利献祭出去。
我的记忆无比清晰,在真江的转述中,那扇大门如此写着:
我看见羔羊揭开封印,一匹红马越了出来,骑士拿起权柄,将戒指扔在地上,声音如雷,说“你来!”,众人奋勇而上,从此地上失去太平,人们彼此相杀。
天启四骑士中,骑红马的是战争骑士,它扔下的戒指让人自相残杀,预示着自私和背信是战争的来源。
也就是说,在那扇门暗示的选择中,我背弃了“同伴”的信义。
“自己不得不如此做,自己一开始就没将比利当作同伴。”——这么想,却让我看到自己的自私,内心更加痛楚。
我不止一次怀疑,若下一次是在自己和真江之间做选择,会是怎样的结果?自己是否有资格获得真正的“同伴”和“战友”?
也许有人会说,大门给予的选择本身就不公平,可是我却无法不如此拷问自己。
无论如何,从今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安然入睡了。
真江没有回答我的自言自语,又开始啃指甲,她的样子似乎是精神方面的症状又开始作。她显得有些不安和焦躁,所幸的是说话时仍旧保持条理。
我不知道她的这种情况是否会恶化,我祈祷不会,因为接下来恐怕要迎接更危险的状况。
隐藏在吃人大门之后的这个华丽密室,其守卫者可想而知不是什么善碴。之前的精英部队已经证明这一点,而这一次,恢复人形的真江恐怕再无法做出那种诡异的攻击。
我再一次回望本应是大门的墙壁,直到此时,我仍旧无法理解自己遭遇到的一切。事情生得太快了,原以为是末日真理教自行建设的秘密基地,却在尽头现似乎并非那么回事。
这个地下迷宫一样的建筑,其来历渐渐笼上一层面纱。
被掩饰成通道一部分的祭坛,末日天启骑士的预言,受害者的遗言,令人锈化的诡异力量,以及那堵吃人的大门……
这些东西和末日真理教选择此处作为构建降临回路的最后节点有多大关系?
我禁不住要怀疑,自己此时真的身处现实之中吗?我宁愿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厄夜的梦魇。
这个邪教组织绝非我们当初想象的,不久前才进入本市。这个基地的规模之宏大和神秘,一定花费了他们许多心思去解析和改造。
通过那扇大门才能进入这座富丽堂皇的厅室,这里一定隐藏着某些重要的线索。
不知道前往其他通道的人是否也遭遇同样的变故,他们之中能有多少人可以活下来?
我不死心地试图联系外面的其他人,但就如我猜测的一样音信全无。
空荡荡的大厅令人不寒而栗,宛如怪物张开的巨口,等待毫不知情的冒险者贸然进入。
停留下去也不是办法。
“走吧,阿江。”我振作起精神继续向前,真江亦步亦趋跟在我的身后,她的状况真的恶化了,再一次陷入那种自我的恍惚中,飘忽地如同幽灵。
我打算将一楼的房间搜索完毕再进入二楼。精锐士兵们是从二楼撤退的,也就是说,一楼在战力配置上要薄弱许多。也许这是因为一楼并没有太过重要的东西,但也许可以找到额外的线索和补给。
至少要给真江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这座大厅属于对称型构造,人字形楼梯两侧都有通向大厅更深处的廊道。我选择右侧的道路,一直走到尽头,就是半个回字形的转角,看上去直接通向左侧。没有敌人来袭,或许他们对真江所化的血浆深深感到棘手;也许正在暗地里观察我们的行动,以期给予我们雷霆一击;也许正迫不及待看到我和真江踏进房间的陷阱中。
我毫不怀疑敌人指挥系统的能力,从我们进入这个基地前后所遭遇的一切,就可以看出对方的从容不迫,而我们也确实陷入困境。
脉冲应该无法摧毁这里的设备,可我也没有看到任何监视器。我宁愿认为是它们藏得太过隐蔽而过度小心,也不愿宁可信其无而大意落套。
这个回廊中一共有八个房间,左右廊道各六处,转道有两处。按照常识来说,左右廊道中的房间并不重要。
仍旧按照原计划,在进入转道处颜色不同,显得比较“重要”的大门前,先在其它看起来不怎么重要的房间里找找是否有用得上的东西。不过门上了电子锁,需要身份卡识别,我用力去踹了一下。门口异常结实,虽然外表呈现出木质的纹理,可是鞋跟踢上去却出金属的声音。
我返回大厅中,从士兵遗落的衣服中找出身份卡,逐一尝试后,终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