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抬起头来,瞧向那如缸大的蛇头,登时吸了口凉气。那大蛇如猫戏鼠般,露出两截森森獠牙,朝河溪二人一声嘶吼。河溪只觉耳边吟吟,麻疼不已,鼻中腥臭无比。感觉到身后的嫣儿已是哆嗦,便是把她抱在自己身后,手更是握紧了几分。而嫣儿则是全身吓僵住了,身子似是不听她使唤般。
这大蛇又人性般,露出戏谑般的笑容。
河溪挺起了胸膛,怒目与它对视。这畜牲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转眼间便是一头咬了过来。河溪一觉不对便是拉着嫣儿往右侧跑去,大蛇见一咬不中,甚是恼火,便是尾巴一动,横扫了过来。
河溪只觉背后风声忽大,正要回身瞧去,就在这时,却是听得嫣儿道:“河溪哥哥等会你快逃!”说着嫣儿挣脱了他的手,往另一侧方向跑去,同时大声朝那畜牲说道:“喂,孽畜,有本事就来咬我啊!”这大蛇见如此弱小之人也敢调谑,不由地嗤笑一下,尾巴便是一顿换了个方向,扫向嫣儿。听得嘭地一声,河溪便是惊呼道:“不!”
只见嫣儿被蛇尾扫中腹中,本以为她就此飞了出去,却是不料,嫣儿双手紧紧抓着蛇尾巴,双脚抵住石头,此刻小腿下尽是鲜血汩汩。见她嘴中溢血,河溪甚是心痛,对这畜牲怒火更是大了,嫣儿见河溪不走,便是开口道:“快走啊!河溪哥哥。”
河溪哪曾肯走,眼已红出了血丝,瞧着嫣儿满身是血,心如撕裂,便是奔了过去,拎起快大石便是猛地砸向蛇尾。
大蛇心中甚是惊奇,不曾想这小东西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教得它尾巴有些动弹不便。忽地眼见河溪拎起石头,便是要收回尾巴,却是迟了一步,只听得啪叽一声,尖石便是砸了进去。
当即一声惨嚎,奋力甩开了嫣儿。而嫣儿也似是用尽了力气,软软地便是倒在了地上。河溪见状,一把抱她在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嫣儿,嫣儿。”
嫣儿睁了睁眼,看到河溪无事,才是微微一笑,昏了过去。河溪见她脸色苍白,呼吸虚弱,血流不已,心已是碎,怒火再无抑制,便是瞪着它吼道:“孽畜!有种冲我来,爷爷不怕你!”
大蛇刚刚被河溪伤了尾巴,也是生气,听得他叫嚣,便是忍他不得,吼了一声便是张开獠牙大嘴咬了去。
忽地,却是见它的脑袋停在空中不动了。只听得一道梵音传开:“阿尼陀佛。”奇怪的是,这声似是传到河溪的心里面去了,教得他怒火也消了三分。轰隆一声,大蛇如似软骨无力般倒在地上,只能呲呲呲地吐着信子。
一和尚手捻菩提珠串从蛇头缓缓走了下来,笑如弥勒般瞧向河溪,双手合十,微微低下头,道:“阿尼陀佛。”而后,这和尚又转身朝身旁的大蛇说道:“阿尼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且废你一身修为,饶你一命。望你日后好生修炼,不得再踏入误途。”话语间,这和尚把手中的菩提珠串拨到此蛇头上,只见那菩提珠黄光大放,那黄光教得这大蛇甚是痛苦,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呼吸间,这大蛇急缩小,最后缩成巴掌大小。奇怪的是,这畜牲此时却是异常安分,似是静静地等着眼前这和尚的吩咐。
河溪见得此幕,又瞧瞧身旁生死不定的嫣儿,心中难受万分,便是趁机抄起树棍欲抡了过去。但那棍近蛇身三寸处便是动弹不得,只听那和尚浅笑地劝道:“施主,此蛇已为它所做的错事受到了惩罚,如今它也不能再害人性命,何不饶它一命?”说完,这和尚又“阿尼陀佛”地躬了躬身子。
河溪却是摇摇头,两泪纵横地回道:“不,嫣儿被它害得性命堪忧,我怎能饶它性命!”话语间依旧是棍不停抡,但依旧无法伤蛇分毫。
忽地,这和尚抓住河溪手中的树棍,说道:“施主,余施主的性命老衲自会相救。要不听老衲一言,放这小蛇一条性命如何?你我有缘,老衲不会骗你的。”语罢,便是从河溪手中慢慢地拿过树棍。
河溪似乎信了和尚的话语,转身便是回去,撕烂了衣布,绑在嫣儿的腿上,小心的照顾着嫣儿。那和尚见此,点了点头,又朝地上的小蛇说道:“你且去吧。”语罢,只见他迎手相送,那蛇甚是感激般的蹭了蹭他的脚,便是呲溜地消失在草丛里。
河溪看着这个笑脸的和尚,开口道:“希望你能救下嫣儿这话是真的。”他抱着嫣儿,坐在地上。和尚闻言,点点头,回了声:“阿尼陀佛。”
河溪便觉眼前一花,再者手中一空,低头一看,怀中的嫣儿竟是不见了。当下心中便是慌了,急忙四下寻找。只见半空中嫣儿如似****,那和尚在其背后推功注气。与此同时,阵阵梵音响起,真言绕转,二人身上金光四射,耀人双眼。
近暮时分,已有凉意。河溪给躺在床上的嫣儿盖实了被子,瞧着她脸色渐渐红润,才是心安。回头瞧向有些虚弱的和尚,便是道:“大师,请受河溪一拜。”说罢,便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三个响头。
而在旁的余家夫妇二人也在日落前赶了回来,见嫣儿满身是血,当即一番哭叫,差点扰了嫣儿的疗伤。好在有河溪在一旁说清事情由来并安抚他们,二人才是缓缓静下来。此时夫妇二人泪还未干,也知眼前之人乃是嫣儿的救命恩人,也是扑通扑通跪在地上,感谢地拜了拜笑脸和尚。
笑脸和尚艰难地咧了咧嘴,回了声:“阿尼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