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向身旁的少年,云汐颜一双清澈的眼眸似乎都在此刻染了一丝尘埃。 因为她真的有些不明白,除了他们,还会有谁能这般害老皇帝。
七年呀,整整七年的饲养,换来这般不治之症,真的值得吗?
“惊澜,若此蛊毒不是外公为之,那会是谁下的毒呢?外公说这复蚀蛊只能由女子培育,因其阴毒之气过重,男子是不能使用的。那老皇帝可曾欠下什么情债?”
一想到这里,她不得不将老皇帝此事与情债联系起来。因为女子最怨恨之事,莫过于此。
若是老皇帝真欠了什么情债,那他们说不定能从其找到端倪。
毕竟以老皇帝如今的身体,恐怕也受不了多少次折磨了。
少年一袭红衣,眉宇间似有冷厉之色浮动。他倒是未料到老皇帝竟会如此可恨,以至于除了他们还有别人想要他的命。
“他是否欠下情债,我可不知。不过凭此人不想直接要他的命,只想慢慢的折磨他而言,他至少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还有时间。”
如今暂且保他不死,等待谜底揭开,等他遗臭万年。到了那时,他的生死于他们而言,便不再重要了。
“惊澜,你说这下蛊之人是女子,而这个女子必然是时时接触老皇帝的人。毕竟她要操纵复蚀蛊,便一定要了解老皇帝的情况。说不定,她在我们这显贵之。”
云汐颜一边分析,终于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有些兴奋对玉惊澜道。她有种预感,这个猜测并没有错。
然而听她这么一说,少年那张俊逸的容颜之亦是有惊异之色闪烁,立刻是勾唇一笑道:
“不是可能,她的确在我们之。你这一席话,到是提醒我了。”
修长的手指微抬,轻轻的拂过少女耳边的发丝,他勾唇一笑,极尽风华。云汐颜呆了呆,这才道:
“惊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记得毒姬说过,这复蚀蛊养蛊不易,虽说其效用极强,乃是不治之症,可下蛊之法却也十分单一,极为不易。因为这复蚀蛊,只能被人吞下去。”
玉惊澜望着少女小脸儿的那抹疑惑,不禁细心的为她解释道:
“既然只能服下,那这天底下能接近老皇帝,并且让他服下蛊毒的女子,又能有几个呢?”
清眸微睁,云汐颜顿时在心静静地寻思起来。太医皆是男子,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这近日里有机会为老皇帝下毒的女子,似乎便只有那些妃嫔了。可这些妃嫔自玉玲珑死后,都被禁止进入正阳殿。
这样一来她们便没有了接触老皇帝的机会。
而且这些妃嫔整日待在深宫之,哪里又有机会去接触这神秘的南疆蛊毒呢?算是接触,也不可能在宫饲养七年之久。
如此一来,那能够下毒之人,竟只剩下了两人。
“惊澜,如此说来,身在宫外,有可能接触蛊毒,有时间养蛊,并且接触过老皇帝的女子,便只剩下我与奚沫姑姑两人了。可我没有……”
她一切都按照惊澜的指示,在他未同意之前,绝不会随意动手。因此眼下便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那便是苏奚沫!
望着少女那略显苍白的脸色,玉惊澜似乎也想到了这里。但起云汐颜的不可置信,他的神色却要了然些许。
他似乎,并未因此而感到意外。
“其实我早该想到她了。”
缓缓吐出此言,玉惊澜亦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如今知道是谁下的蛊毒,便已经可以了。
因为这下蛊之人,他们极为熟悉,并非什么歹人。
“惊澜,为什么?为什么奚沫姑姑要这么做呢?老皇帝是她的兄长,她并没有这个必要呀?而且她不是很关心老皇帝吗?”
她去帮老皇帝医治以来,苏奚沫一直都对老皇帝的情况极为关心,她本是最不该下毒之人。可如今疑点都指向此处,实在是让人不得不觉得怪。
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少女背脊,玉惊澜不禁微笑而宠溺的安慰道:
“傻丫头,你何必想这么多呢。今夜晚宴结束之后,我们只要找奚沫姑姑询问一二,一切便能有定论了。根本没必要这般猜测。”
如今他们已经锁定了目标,只需试探便是了。若真是奚沫姑姑,她定会向他们承认的。
如今再不断思量,到是显得浪费时间了。
可玉惊澜没想到的是,他这随意的一句话,却让那坐于原地的少女瞬间慌了神。她仿佛从之前的疑惑骤然清醒了过来,一双清眸定定的将玉惊澜望着。
她被此事冲昏了头脑,从昨夜便一直将注意力集在了这里,却忘记了今日真正重要之事。
今天可是惊澜的生辰呀,而且晚还有为此而准备的晚宴。
眼下已接近午时,她与洛瑶约定午时一起带人去行宫准备晚膳。眼下时间都快到了,她却还在这里磨蹭。
今晚的惊喜,她究竟还要不要准备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身前的少女神色有变,玉惊澜顿时剑眉微蹙,有些关切的握住了她的双肩。这丫头方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连脸色都变了呢?
不过见玉惊澜担心,云汐颜到缓缓将他推开,骤然站起身来道:
“你若不提醒我,我都忘了我还要去行宫准备晚宴的事情。之前怪我被此事冲昏了头脑,觉得这蛊毒稀,却忘了你的生辰。惊澜,我们先不管老皇帝的生死可好?”
伸手将地的少年拉起来,一张如画的娇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