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下午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的意外来访,初夏心中一动,看向林初东:“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爷爷奶奶的?”
林初东不自在的搓搓手,“哎”一声:“二婶,初夏,你们现在去小叔家一趟吧,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个。”
“好。”赵玉兰应答一声,催着他赶紧回去,她太清楚刘美清和郑三巧的脾气了,再耽搁一会儿,林初东这几天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初东和他们是真不一样。”待林初东离开,赵玉兰忍不住感念一句,看看时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老爷子那边。
初夏看出赵玉兰的犹豫,便道:“娘,等我爹回来再说。”
“初东单为跑过来一趟,不能是小事儿,唉!”赵玉兰眉头微微皱着,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这点初夏认同,大伯那边,最没地位的就是林初东,做饭看孩子,下地干活都有他的份儿,唯独话语权没他的份儿,郑三巧虽然宠他,但是在发表意见上,向来不会支持他,原因很简单,林初东的意见,十次有九次和他们相左,关乎利益的时候,郑三巧是不会宠儿子的。
也是因为知道林初东的这个脾气,赵玉兰才会着急,初夏也跟着着急起来,她很不喜欢一切都不在掌控中的感觉,自来到这个年代,她的一切就都不在掌控之中,不是她不想努力掌控,实在是,她木有那个实力,暂时!
“嘎吱!”
五分钟后,林宝河终于推门进来了,赵玉兰一把拖住他往里扯了扯,压低声音:“初东刚刚过来了,说是让咱们最好今晚去老爷子老太太那边一趟,具体什么事儿没说,我估计,十有八九关乎初夏,要不然,下晌老爷子老太太不能单为跑过来和初夏唠嗑。”
“嘎吱!”
东间的推门声清晰的传来,赵玉兰赶紧禁了声,如作贼般趴了门缝往外瞄,片刻,传来堂屋门被推开的声音,脚步声一路远去,院门打开声,院门关死声……
赵玉兰退回来看向林宝河:“是大哥出去了。”
“肯定是去爷爷奶奶家了。”经了这一会儿琢磨,初夏也略略理出些头绪,听到出去的是林宝江,头绪就更清楚了些,“爹,娘,你们不用去了,睡觉吧。”
“这……”
两口子都有些犹疑,他们太清楚林初东的性格,要不是利害关系重大,林初东是不会大晚上过来报信儿的!
“听我的,睡吧。”林初夏冲俩人笑笑,“爹和娘要是去了,正好和大伯遇一起,怎么办?”
东间屋里,刘美清一脸怒气的盯着林初东,下了死劲的拧他的大腿,郑三巧明明看到了刘美清的动作,却一声没吱。
林初东疼的直吸气:“咱们那样做不对,不厚道,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二婶去小叔那边一趟。”
“就你厚道!”刘美清手上的力气加大到极至,“厚道顶饭吃?她要是厚道,就不该一个饺子都不舍得给栓儿!
林初东,你要是继续厚道下去,等她真攀了高枝儿,估计连你是谁都不会认识,更别提拉拔你一把。”
“你怎么就不想着自己努力,光想着沾别人的便宜?”林初东无奈的瞪着她,“算了,我不和你论究,睡了。”说完衣服也不脱,侧身躺下去。
郑三巧一巴掌拍在儿子屁股上,也不控制音量:“你个吃里扒外的死小子,我白疼你了,你就整天拆我的台……”
骂声传到西间屋,初夏撇撇嘴:“还是开骂了……”
“哎,我紧赶慢赶的还是让她们知道了。”赵玉兰一脸的懊恼。
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老爷子老太太那边的林宝河,幽幽叹一声,“睡吧,不去了。”
……
“大哥昨晚上快十点了才回来。”第二天早上吃饭时,赵玉兰忍不住叹气,“大嫂昨晚上那么撕破脸的骂,我怎么心里直打鼓?”
林宝河筷子顿顿:“不用管,去赶集。”
“就是,娘,别担心了,我觉得吧,这事儿或者对咱们是好事,当然,对他们也是好事儿。”初夏把稀饭喝的呼啦呼啦的,“人和人的看法不一样,或者,这样能皆大欢喜也说不定。”
一家三口饭后去镇上赶集,考虑到天马上暖和起来,赵玉兰提议先去供销社买点布,结果买布的过程中,初夏脸憋的通红通红的。
她来到这个时代虽然有半年多,可除了大林村小林村,别的地方还真没去过,村子里的人不怎么流行背语录,这次来镇上她可真见识到了,赵玉兰扯那几尺布,愣生生背了半天语录。
这个年代,布的颜色不是灰就是黑要么是蓝或者是白,赵玉兰给初夏扯了一身深蓝色的春装,给林宝河扯了条黑蓝色的裤子,至于她自己,则是什么都没扯。
“娘,给你自己扯件,要不然我不要,留着给你做。”初夏坚持道。
赵玉兰坚决的推拒:“不用,娘有衣服穿,等夏天的时候,娘做件褂子穿。”
“不行,春天是春天,夏天是夏天。”
“……”
娘俩在争究,林宝河就象根柱子般站了一边给娘俩站岗——这里面说话都要背语录,娘俩争辩的时候可是违背说话原则的。
一名四十多岁,面色白净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眼睛则是直直的盯着和初夏争究的赵玉兰。
林宝河下意识的往妻女身旁挪了挪。
男子到了近前,细细打量打量赵玉兰,眉眼中立时溢满了惊喜:“玉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