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青轻轻点了点头的,娇弱模样更甚几分,细语道:“表姑母,我和母亲离家也十余天了。哥嫂昨儿托人捎了口信,说嫂嫂要回娘家去住几日,家中无人照应,要我和母亲早些回去呢!”
秦木青的父亲虽然不是满氏的亲表弟。可他也是自小儿就带过来养在满氏舅舅家中的。小时候二人也时常见面,姑舅情分不断。
如今邀请了他的女儿夫人过来,本想着促成一段姻缘。事情没办成,却叫她们受了好大一顿委屈,这算怎么回事?
现在她们嘴上不说,可回去了还能不说?
一旦说出去。她往后还回不回娘家了?
况且秦木青自小做事就很讨人喜欢,人长的俊俏,嘴巴又甜。若不是自己那宝贝疙瘩儿子早已经娶了,她肯定是把秦木青给了自己的亲儿子,哪里还能轮得到他赵明达。
如此一想。满氏心中又愤然起来,心道,这赵明达还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她这个嫡母把自己的表侄女都给了他,他竟然不肯要……
满氏目光落在秦木青身上,目光透着三分怜惜,柔声道:“好孩子,表姑母知道你受委屈了。这几天院子里头的小丫头都在嚼舌头,说你表兄带你出去……碰见了个合离的小妇人……”
满氏咬咬牙,一副羞于启齿的模样:“听说还帮那小妇人出头,可有此事?”
秦木青将眼睑垂了四十五度模样,这个角度是她从前对着铜镜练的。当时是为了做个委屈博得父母亲怜爱,没想到现在却正好用上了。
“表姑母只怕是多心了吧!表哥他为人乐善好施,遇见不平事自然要帮一把。”她语气娇娇弱弱,倒还真叫人心疼。
满氏听了,心中更是愤懑:“听你这话的意思,看来确有其事。”
“我方才听几个丫头说起,还以为是她们胡说八道呢!现在听来,倒是有几分真了!”满氏咬牙,轻轻摩挲着秦木青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住着,家中的事情,不是还有你父亲吗!我派人书信一份,让他照应着就是了。”扬一扬眉,唤秋红道:“去,把大少爷给我叫来。”
一面命人道:“好生送了表小姐回去。”
杨氏也不便久留,满氏要训子,她留着算什么?
便也寻了个由头,陪着秦木青一同回去。
这几日下雨,酒楼和田庄子里的事情也不忙,赵明达便日日在房中看书。
赵玉娇最是爱黏着赵明达,赵明达在,她便天天窝在赵明达房中不出来,让赵明达陪着她玩。
赵玉娇正捧了棋子让赵明达陪着她下棋,二人还未曾坐定,秋红就来传话,说是满氏找赵明达过去。
赵玉娇有些扫兴,撅嘴道:“母亲这会子找大哥有什么事情?他还要陪着我玩呢!”
秋红本来就有心与赵明达,这个时候自然不忘提醒他一句,见着四下无人,便凑过去悄悄和赵玉娇道:“四小姐还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赵玉娇眼睛乌溜溜的转了转,不解道:“你快说……”
秋红眼风扫一眼赵明达。又看一眼赵玉娇小声道:“外头小丫头们嚼舌根,说是大少爷救了个合离的小妇人,二人……二人还暧||昧不清。”
这话一出口,秋红脸儿红成了苹果。急忙摇着头道:“奴婢也是一时情急才说的这些话,这些话本不该对小姐您说的。”
赵玉娇还为及笄,这些话要是让满氏听见,一准儿撕烂秋红的嘴。
秋红央道:“四小姐可千万别说是奴婢说的,否则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啊!”
赵玉娇最是个豪爽之人,孰轻孰重自然懂的。
虽然“暧||昧”二字她一个姑娘家听着不好,但此刻却也顾不得许多,只扬眉道:“大哥,看来母亲是听说这些腌臜话了。”
赵明达脸上淡淡的。
这话还用听说吗?
满氏身边有的是人监视他。
这几日他一直在等,等着满氏去问话。没想到现在发作了。
“走吧,我去看看。”赵明达挥一挥衣袖,施施然出了门。
赵玉娇深得满氏喜爱,自以为能帮着赵明达,便也跟了过来。
哪知到了上房门口。满氏却只让赵明达进去,其余人一概不许进屋。
赵玉娇被挡在了门口,只能无趣的站在回廊下看雨景。
“给母亲请安。”
“免了吧!”满氏脸色黑沉,端坐榻上,手里捏着沉香木的佛珠,敛了心中的怒火,平静道:“听说你在外头替人出头了?”
赵明达身姿笔直。眉峰舒展,丝毫不惧:“母亲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你……”满氏勃然大怒,拂袖将桌上的果碟扫在了地上,瞪着眼睛厉声质问道:“那外头人的传言呢?可属实?”
“不知是哪一句?”赵明达稳稳站着,周身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
他和满氏不管多亲密,中间总是有血脉这一条鸿沟挡着。
满氏不会掏心掏肺当他是亲儿子。而他自己,也无法原谅她赶走他亲生母亲的事实。
所以二人之间始终有距离,始终无法走进对方的心里。
满氏见他问的理直气壮,脸色不由发白,怒声道:“还要我说出来吗?这几年自打婉仪去了。你对哪个女人好过了?如今你却帮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出头,这里头的意思,还用我说?”
赵明达听了只微微冷笑一声,声线四平八稳道:“里头能有什么意思?若是母亲曲意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