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拉木走近那马车上的尸体,有人缓慢打开后,他一惊,闭着双眼,不觉眼角溢出了几滴眼泪,还好,他很巧妙地擦去,自觉没人知道他也会掉泪。他自知战争那有不死人的,自己的儿子既然上了战场,就很有可能会死,哲国人是不怕死的。他又走到宝迪跟前,要他说请具体过程。
宝迪边说边掉泪,边掉泪又边说。阿古拉木想:头一次战争,不是自己的先锋,反而是自己的粮队,的确让人匪夷所思,莫非身边已有潜在的间谍,那到底是哪个呢?从宝迪口中,大王得知袭击粮草之敌人是一个武功盖世的人。莫非是神身手阿古拉?其实这名字还是那场攻打巴林之城传过来的,起初自己还半信半疑,果真厉害。
大王安抚了士兵,而且对抢回了尸体的所有人都嘉奖了,对查干巴拉及宝迪更是着重嘉奖。随即开了紧急会议,会议一致认为,既往粮草已全废了,再向前进军已无粮草供应,暂班师回朝,并向胡和鲁、满都拉图等人送出信鸽,暂让他们坚守,待粮草备齐,再西征,誓死赶走卓力格图,赶不走就杀;而且还得为大儿子报仇雪恨。
查干巴拉看到大王那张沉闷的脸,不觉有点愧疚,这么好的黄台吉竟因自己的情报而死;因此,他把大王嘉奖的马匹羊牛皆送给了兄弟,自己只留下一把蟒蛇弯弓和一把从赵王送的龙泉小刀。查干巴拉回到住处后,又担心阿古拉,他与阿古拉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现在不知怎么样?是否早已脱离风险?逃过乌氏河流?查干巴拉向雪山神祈祷着:雪山神,你可得保佑我的好兄弟阿古拉早日平安;若你能保佑他平安,我会每天向你虔诚地祈祷着,歌唱你的光辉,称颂你的美德。
回到都城后,大王的夫人,女儿、大臣及都城的人皆伤心痛哭,大王的夫人哭得更甚,全城的人皆戴白布,整个城处于一片悲痛之中。很多将兵在大王前宣称要为此次报仇雪恨,誓死要把卓力格图等人统统杀掉。大王一一点头答应。大王夫人要求更细。
“大王!我嫁你之后,没有向你请求什么。”
“王后,有要求就直说,几十年的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战争是会死人的,我儿子随你上战场,也有死的可能;当你抓到那个神射手,能否给我个机会,让我亲手杀死他。”
大王听到此话,伤心地抱紧着夫人,默默无语。
索布德找到查干巴拉详细询问了大哥巴图受伤情况,查干巴拉一五一十地说了。
“不管那神射手多么厉害,我都得把他抓来,放在我母后的前面,等待母后的惩罚。而且这事,我父王亲口向我母亲应诺了。”
“公主!你的本事我领略过,的确厉害,很多男的皆不是你的对手。但这个人是传说中的神射手,他们攻打巴林时,是他立了关键之攻;你大哥是我们哲国有名的勇士,也被他射死,布日固德大人手下的宝迪也见识过他的厉害。”
“莫非,我们这就没人有他厉害?”
查干巴拉看见她那清水般的黑眼睛,深情地看着自己,自己的心似乎像被风雨摧残的花朵,快要凋谢了;面对她的伤心之语,自己时时无勇气应对。莫非,自己对她已有道不出的爱意?他真想战争早点结束,或返回巴林,劝父亲别再侵略哲国,也别再伤害她;万一结束不了,他真想与她隐居,不管世间可事。
“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难道你也不能制服他吗?我很少请求别人,不过,你不同,你是否可以与我一起为我大哥报仇?”
“公主!我是他的手下,我自会尽力为巴图王子报仇,这也是我应尽的义务。”
“在无人面前,别叫我公主,否则我们的距离拉开了不少,你就直呼索布德吧!”
她说完后,仍怔怔地看着查干巴拉,对查干巴拉的回答似乎不够满意。她未等他继续回答,顺手拿起胡笳,吹起了胡笳十八曲。这曲多以低音为主,深沉混沌,曲调感人。
“索布德!我愿意与你一起上阵亲手缚住那神射手。”
查干巴拉好容易挤出这些话,一边是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但今晚她凑起此曲,是要像此曲中的女主人公赛罕一样,无论前面有多么大的困难,自己一定得救出自己的亲人。
次日,索布德来到父王的寝宫,看见父王有点枯萎的样子,心中更是寒心。
“父王!大哥已走,二哥还在前线,大叔叔也在守卫边疆;我也想为自己的家族出份力,更想为大哥报仇。”
“你虽是女儿之身,但你从小就爱射箭与骑马;遗传了父亲的优点,但不知你母后如何?”
“只要父王同意,我定向母后诉说衷情。”
“你母后目前非常伤心,千万别再让你母后难过。”
“大人!布日固德大人求见。”一门卫兵报告:
“父王!我先下去了。”
“回去多看看你母后,此时,你母后最需人照顾。”
布日固德急匆匆进来,向大王请礼后,就说:“大王!我觉此事必有内鬼。有消息传来,我安排在树林之人全部皆死,而且死得非常难看,几乎难找到一具全尸。”
“那原因找到了吗?”
“从表面上看,的确是被野狼给咬的。但从被咬的尸体上看,有两人近心脏的肋骨有明显的锐器伤,这分明是有人用刀刺死后再引狼来咬,给人造成假象。”
“那从你监视的人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