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飞宇对上路明辉的手下春仔,一上场就是贴身搏击的凶狠打法。
他使的军体拳,走的是外家拳刚猛路子,虽不似何鸿远以内劲使出的鲁式太极这等内家拳有一招致人内伤的威胁,但他在部队里打熬出的一身筋骨,如铜皮铁骨,双拳硬拼硬地与春仔的腿鞭碰撞,丝毫不落下风。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温馨见毕飞宇一味地拿拳头招架,被春仔追打的样子,显得很是被动,不竟担忧道:“毕大个子到底行不行啊?拿拳头去挡人家的大长腿,有螳臂挡车的感觉。”
何鸿远笑道:“宇哥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过几招的高手,这是拿人家练手呢。”
温馨看着毕飞宇又是拿拳头去崩人家的大长腿,撇撇嘴道:“毕大个子能否换种打法?在这儿玩无脑型的对对碰,看上去无聊之极。”
她见何鸿远哂笑,不竟跳着脚向毕飞宇叫道:“毕大个子,拿拳头砸那混蛋的脑袋,将他一拳砸晕,看他怎么耍派头。”
毕飞宇如奉谕旨,左手拳头崩开春仔的腿鞭,右臂一挥,一记右勾拳如流星锤一般,向对方的脑袋砸去。
春仔本就被毕飞宇的强横打法,震得双腿发麻,下盘不稳。他左腿被毕飞宇单拳崩开,感到对方钵子大的拳头冲他脑门而来,便慌忙退身闪避,身子撞翻了一张座椅,方才的进攻威势荡然无存。
温馨跳着脚,拍手叫好。
方才跟随春仔进来的两名保镖,见春仔过招失利,连忙向毕飞宇冲去。
毕飞宇威喝一声,挥拳迎身而上,左右开弓,将这俩人三两下击倒在地。然后他向春仔勾勾手指,嚣张地道:“过来再战,这次我要把你给打趴下。”
春仔双腿打颤,犹豫着不敢上前。
“一群饭桶。”
路明辉向自己的手下叫骂一声,便欲拂袖而去。温馨拦在他身前,双手叉腰叫骂道:“臭仆街,敢找我们的麻烦,看我怎么把你从活仆街变成死仆街。”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向风小武问道:“小武子,仆街是啥意思?”
风小武被她的娇憨样逗得大笑,道:“馨姐,这个死仆街敢找你麻烦,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死仆街。”
路明辉哪受过如此奚落。他不敢对风小武怎样,只能拿温馨出气,他抡起右手,向她当面一掌掴过去。
何鸿远站在温馨身旁,岂能任她吃亏,他长臂舒展,如长藤般缠住路明辉的右手手腕,稍使内劲一拽,趁其立足不稳之际,对其右手肘关节处一托一拍,如行云流水般,完成拆骨动作。
路明辉站稳身子,习惯性地抬起右手,正欲指着温馨叫骂,右手臂不听使唤般地耷拉下来,从肘关节处传来的巨痛,让他忍不住哀嚎一声。
温馨神气活现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得意洋洋地道:“在丰城你是地头蛇,居然能发动民众搜捕我们。但我们还是堂而皇之地来到花都。现在我把你们大富贵娱乐城的所作所为,曝光于众。还有你这人模狗样、逼良为娼的死仆街,我要把你的形象立体地展现在公众面前,看你怎么在公众面前抬起头来。”
路明辉眼角抽搐了两下,目光如蛇蝎般恶毒地盯着温馨,道:“原来昨晚在丰城大富贵娱乐城故意伤人、挟持人质的是你们。你到底是什么人?”
“嚯,居然还给我们强加罪名。”温馨冷笑道,“你家姑奶奶是华夏日报社的记者,跑进你的淫窝暗访,你给我强加罪名,不怕惹笑话吗?”
昨晚大富贵娱乐城的事,路明辉早就得路飚汇报。他原本仅以为是娱乐城小姐在其朋友帮助下的一次出逃事件,就算真的让她们逃离丰城,对娱乐城也不会构成重大威胁,毕竟丰城上下一体的保护伞,绝非一名失足小姐撼动得了。
华夏日报社的记者暗访,这情况就不一样了。像华夏日报这等国家级权威媒体,有着足够的舆论引导能力,能够点燃舆论大火并熊熊燃烧,足以对他个人及名下产业,造成致命威胁。
他眯缝着眼睛,嘴角勉强牵扯出一缕笑意,向温馨道:“我看这位小姐气质高雅,清丽卓绝,比之我们演艺公司的一线明星犹有过之,原来是华夏日报社的记者。记者小姐贵姓?可有意向到娱乐圈发展?”
温馨不吃他前倨后恭这一套,对着他道:“呸,谁是小姐?你家女人都是小姐,我是你家姑奶奶。”
何鸿远忍不住笑道:“小路障,他家女人都是小姐,你是他家姑奶奶,岂能不是小姐?”
风小武和毕飞宇都捂嘴偷笑。温大小姐的玩笑,不是谁都敢开、谁都能乐的。他俩怕温馨脸上挂不住,笑意憋得非常辛苦。
刘美琪受何鸿远救助,兀自在回味着他的长臂,环绕住她纤腰的感觉。它柔韧如鞭,但爆发出的热量和力量,犹在她腰间蔓延,久久不能退劝。可能她在日后某些时候想起它,仍能回味这种感觉。
以她的能量,虽然并未将路明辉这等货色看在眼里,但见温馨对路明辉自曝身份,仍觉得孰为不可取。强龙难压地头蛇,眼前这位美女记者,是有些托大了。
此时何鸿远拿路明辉开刷,她感觉这位何少,可能就是这位美女记者的最大依仗。她不由得对何鸿远的身份,产生了浓厚兴趣。
温馨自觉自个儿说话自相矛盾,扑哧一声先是笑开了。然后亲昵地对着何鸿远的腰间细肉掐了一把,向路明辉道:“快滚,快滚,别打扰你家姑奶奶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