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那么不待见刘策,可此时听见他的声音,倾君竟觉得欣慰。
来得正是时候。
刘策一定有本事烦死她,让她没空再想心事。
“钓不上来,没耐心了。”倾君一本正经地胡说。
“谁信?”刘策轻蔑一笑,在倾君身后不远站定,往水里头看了看,“不过你确实不该在这里钓鱼,王府里便是只老鼠也养得比外头肥硕,这些鱼平日饿不着,哪里会轻易上钩?”
“那去外头钓?”倾君眼睛一亮,回头望着刘策。
刘策闻言一惊,气极反笑:“你就那么想逃出去?”
倾君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回头继续托着个鱼竿,望着水面发呆。
刘策虽然很想追问,可看了看身边,见还有许多丫鬟在,他又不好喧宾夺主把丫鬟都遣散,况且这么做,也容易让人议论,编派他俩有私情,只得先把话咽下去。
可对这个失忆的“青君”,刘策却愈发好奇了。
原以为过一会儿她就会回头,没想到倾君自从回头,就似乎没有转过来的意思。
自己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吧?
刘策心中不解。
“这么早就出来钓鱼?”
没话找话。
倾君腹诽。
可她还是答了一句:“没事做。”毕竟眼下能有刘策跟她说说话,是件不错的事。
“怎么没事做?”刘策有些着急,“我昨儿教了你那么些内功心法,你练了没?”说完,先往倾君脸上看去——练过内功的人,总有些容光焕发的意思。
结果就见她脸色不好。
这是没练啊!
刘策心里愈发急躁,语气也变得不好,瞪着眼睛问倾君:“你不是一句都没记住吧?!”
倾君皱着眉,不耐烦地瞥了刘策一眼。
就她算没记住,今日耽搁了一天,他能死啊?
可如果不让他安心,谁知道这妖孽在气头上会做出什么事来。
“练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什么?”刘策显然没听清。
“我说,练了。”倾君一字一顿,故意朗声,清清楚楚地说道。
“真练了?”
倾君立即扭头过去,狠狠地瞪着刘策。这家伙问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自己犯得着为这点事骗他?要知道,她不仅练了,还是在刘隐的嘱咐下练的。
想起这事,倾君顿时又是一阵烦躁。
想要甩鱼竿,却想起刘策在身后,方才还为此嘲笑了她,如今再做这样的动作,未免显得她弱了些。
“你没错过时辰吧?”刘策试探问道。她的脸色不好,真不像是好好修习了心法的。
盯着刘策的一双眸子骤然变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要把他活剥了一般。
可刘策总觉得,那双眼睛透过他的身子,实际在看别的什么人。
终于,眸子的主人镇定下来。
“是你兄长特意叮嘱,让人提醒我时辰的。”倾君冷笑道,“不信你问他去。”这个刘策,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已经很烦了,连白他一眼的精神头都没有。
刘策只略想了想,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妖精在气头上。
她想跑,又不想跑,这点刘策看得清,不过是小妖精自己看不明白而已。
可兄长不是很在意这个小妖精么,怎么还提醒她习武,纵容她翻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