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提醒她练功,好让她飞檐走壁,越墙而逃么?
这是赌气的话,还是当真要放她自由?
无论是哪个,都只能说明他还在意。
倾君忽然觉得如芒刺在背一般,无论是走是留,都让她十分地不自在。
然而真到了卯正,果然还是按耐不住回穿的**,按照刘策教授的方法,认认真真练起内功来。关于练功的细节,刘策啰里啰嗦一堆,倾君只记得配合呼吸吐纳默念九次即可。
原以为是件简单的事,可九次口诀练完,她竟隐隐觉得身上发热。
倾君有些兴奋。
这么修炼内功,必定是有用的,照刘策说的法子练下去,不久她应该就可以翻墙了。
也就不会再见到刘隐了。
想起刘隐,倾君苦笑了笑,不敢再一个人待下去,拎着鱼竿就往河边走。
众丫鬟见状,知道她要钓鱼,慌忙打点起来。
早有小丫鬟过来接鱼竿,倾君也不推辞,将鱼竿递给小丫鬟,自己空着手往前走。
步子却愈发慢了起来。
远远地望见凌波而建的那座亭子,她终于忍不住站住脚——刘隐在那里看她钓鱼,给她披衣服,说起来就是这几日的事,哪能轻易忘怀?
那日的温暖和暧昧,她还记得。
踟蹰着不敢上前,右脚在地上搓了又搓,像是要把脚下的石子路碾平一样。
要不还是回屋刺绣吧?
倾君瘪了嘴,转过身却发觉,屋里刘隐的痕迹更多,旁的不说,每天晚上他可都睡在那里呢。
两眼四下张望,却因为这是刘隐的府邸,并没有能让她静下心的去处。
“讨厌。”倾君恨恨道。
只不知是在讨厌这个地方,还是讨厌自己不服管束的心。
“夫人可是忘带了什么?”见倾君一直不往前走,跟着伺候的疏英忍不住问。可渔具、鱼食、鱼篓和盆子都带着了,还能缺什么?
“没。”倾君直了直腰,“就去钓鱼!”
说着,自己先朝亭子走去。
丫鬟们忙跟上,到了亭子里,忙前忙后张罗着。有烧水烹茶的,有坐垫褥子的,也有检查渔具、装上鱼食的。倾君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等丫鬟们都忙完了,才轮到她坐下钓鱼。
怨不得古代难产的多,短命的也多,一点事都不动手,哪里能长寿?
看这院子,虽然高端大气,亭台楼阁、曲水修竹、假山奇石一应俱全,样样精致优雅,可天天都看这个,即使再怎么好看,不出一个月也就都看腻了吧?
再看身边的人。
都是丫鬟,时刻谨记着尊卑身份的,一点意思也没有。即便有两个能跟她平起平坐的殷氏姐妹,可一个心术不正,一个就是朵易折的白莲花,哪里有闺蜜死党相处有趣?
倾君越想,越觉得这里不好。
即便在21世纪她没遇到像刘隐一样近乎完美、还如此在意她的男子。
“讨厌!”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让她再不想压抑。
“嗖”地一声,将鱼竿迅速扬起,又重重甩回到河里。
出气之余,竟十分茫然。
“哪有你这么钓鱼的?鱼都被你吓跑了!”
是刘策。
倾君苦笑,他来得还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