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已经跟人说好了,这倒不好改日。”倾君单朝樊三和彭芹笑道,“就还是按照之前定下来的吧,这个班次倒不好调。至于昨儿没买成东西的,等按着计划走了一遍之后,再择个日子一起出去采办。”
“其实咱们大可不必天天跟着。”濮阳冥衍认真建议,“这宴息、大厅的摆设,自然是要统一采办着来的,但各人屋里的,随便给点银子自己看着来就是,爱买什么买什么去。”
“少庄主是财大气粗,原是不心疼银子。”倾君故意打趣,揶揄濮阳冥衍道,“我们可没那么富裕的银子,我就是矫情,既要好看,又要把控着银子别乱花。”
其余人分不出这是玩话还是当真恼了,一时半会儿不敢吭声。
明香先忍不住抿嘴轻笑。
甄云袖随即凑过来,笑道:“倾君姐姐的话厉害,今天连那个钱塘知府都吃了瘪,被逼着放人呢。”
“那个知府不提也罢。”倾君摇头。
“丫头言辞锋利倒是真的。”神医虽没跟着上堂,但午间就听说了前因后果。彭芹后来更偷偷议论,说“管夫人真是泼辣,什么都敢说”,神医打听了几句,才知道倾君那般彪悍。
有这样的胆量,又不顾世俗眼光,倒真适合做他的弟子。
当初收了濮阳冥衍为徒,也是因为那孩子有些刁钻,又顽劣淘气非常,濮阳老庄主之子的身份不过是濮阳冥衍拜师的一块敲门砖罢了,资质和性情才是最终考核的要点。
神医暗暗琢磨着收徒的事,不是抬眼的打量倾君,心说这丫头在她跟前很是收敛,看着是个守规矩的,别是单纯出于敬老才好,否则收了徒也没什么趣儿。
倾君不知道他老人家盘算什么。
见神医说自己言辞锋利,一时分不出是夸是贬,更想不起自己是否不经意得罪了神医,闷头嘀咕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原是讲道理,大家讲来也都是一样的,不过我脸皮厚些,什么都敢说罢了。”
濮阳冥衍欠了欠身子,越过中间隔着的人,目光一路投到了明香身上,似笑非笑地说:“要说言辞锋利,师父您是没见到,咱们五姑娘一张嘴才叫厉害。”
“明香丫头?”神医挑了挑眉。
如此说来,他倒好像有点印象了,不过明香便是再怎么铁齿铜牙,平日里废话就不多,听着也没意思。
远不如濮阳冥衍和倾君这种。
神医理了理心思,继续盘算着要收倾君为徒的事。
樊三见他们玩笑过了,便把话扯回到先前说的,关于次日人员安排的事上。
“那便不动了,也省得兄弟们太累。”
濮阳冥衍只是点头,并没多言语。
直到大家各自散了,他才将樊三叫道屋里,谨慎叮嘱了一番,叫派人好生看着自己这间屋子。
“少庄主放心,我省得的。”
“后两日安排了谁?”濮阳冥衍问得严肃。
“今日原是我,明日是皮伦,后日安排了段铁鹤。”樊三细细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