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甚么!”小手一甩,商艺便退开了几大步,一脸严肃相,“姐姐,这话可说得不对了,我与表哥是光明正大的,谁人要是乱说那便是自己心中龌龊了,有一日,我定要风光嫁与他,倒叫那些旁的人看看!”
越觉得这商艺如当年的自己,傻到直相信这世间的男子都是有情之人,笨到愿意用一生去付一个满腹鬼胎之人。
刘博啊刘博,你是何等无良,莫不是害我一个不够,又要害另一个么?若是再害了这个,那是不是还要有下一个呢?
许是她的样子,真真是吓坏了眼前的懵懂女孩。
商艺咬了咬嘴唇,道了一句:“姐姐,我先回了,若是没事,我便改日里再来看你!”
见她要走,薛棋忙起身来,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棋儿,若有一日,你心生了恨,万万不可动了杀心,到京师去找一间名唤‘琴乐声嚣’的店,那里的店主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去找她,务必记得去过之前,万万不可动那杀人之心,你可应我,你可应我么?”
思量左右,商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急急的抽出了手,便头也不回的就跑走了,边跑还边回过头来看薛棋,仿若看鬼一般。
望着她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尽头,薛棋手扶着破败的木门,只觉阳光甚是刺眼。
一路的坚持,难不成就只换来了这些,怪不得,他执意要我改了名儿,怪不得,改名儿之后他始终唤我“棋儿”,原是怕一时失口唤错了人。
公洵啊公洵,你可是要害多少个这样的“棋儿”啊?
不知是如何回了那屋内,又是如何躺在那床上的,总之,薛棋心中明白,所有的事终是明朗了,明朗了!
忽的屋门一开,刘博一身酒气的回来了,现她躺在床上,便急急的爬了上去,吻了吻她的脸,道:“棋儿,你怎的哭了,哪个惹你了?”
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回答,薛棋心中冷冷的念叨着:“你唤得可是我么?”
起身扶她坐起来,刘博自怀中掏出一包钱银:“你看,昨个儿见你不喜欢那扇子,我便卖了换了这些钱,一会儿我带你去吃些好的,再买几身漂亮衣服可好么?”说着,他便把包塞进了薛棋手里。
望着手里的包,薛棋幽幽的问道:“那玉骨折扇,你是当掉了,还是卖掉了?”
“我哪里有那么傻,肯定是当掉了,那把扇子可是个值钱物件儿,若哪一日咱有了钱,我定是要赎回来的!”一副算盘打精的样子,刘博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阴险,“喏,这是当票!”
一把把那张当票抓进手里,薛棋连话也没有多说,就下了地去。
连忙跟下去,刘博半开玩笑的问道:“怎么,你这是要夹带出逃不成么?”
穿好鞋子,握着手里的东西,薛棋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要去把那扇子赎回来!”
这般平静教刘博的内心极度不安,所以他急急的又问:“棋儿,你这是为何啊?”
“我去还给商艺!”
刘博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在家里忙着家计生活的薛棋,怎的认识了那商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