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笑了笑,“奴婢想,若是那位郑二小姐回来,这丞相府必然会热闹许多。”
娉婷郡主目光一沉,低头,仔细的思索。
而那丫鬟则是垂下了头,长长的刘海下,她唇角含笑,眼中的笑容却如斯诡异。
......
娉婷郡主的打算,景宁自然是不知道,她回到丞相府,刚刚踏入屋门,便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再醒过来时,便瞧见郑安宴有些憔悴的脸。
显然,这些憔悴是因为她担心而来。
景宁不愿意让父亲担心,便自然不可能将吕王府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只能含糊地说自己不小心掉入了水里。
她哄了半天,才终于劝得郑安宴离开。
随后,景宁深吸一口气,便倒了下去,埋头睡了起来。
这一觉直到半夜。
天幕沉沉,不见半点星光,唯有一轮弯月逐渐西沉,走廊上,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灯笼盏里头的灯油还未耗尽,照着屋外稀疏晃动的枝叶。
三更半夜,沉寂如斯。
一直到窗户破开,一道黑色的影子飞入景宁的屋子,将手中提着的人扔了出去。
旁边住着的碧华听到动静,立刻慌慌张张的朝着景宁的房间赶来:“小姐,你怎么了?”
她心中焦急,唯恐景宁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准备呼救的时候,推开屋子,却只见到屋中中的灯光不知道何时亮了起来,落华站在屋中,而自家小姐披衣坐在床前。
除此之外,屋子中还有一个人,此刻正被落华一脚踩在地上。
碧华愣了愣,手里提着的准备用来打人的灯盏就这么掉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是景宁前段日子新带回来的那个叫做鱼儿的女子,此刻手中也提着一根长棍,正用懵懂而疑惑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小姐,这是......”
发生了什么?
景宁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冷:“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收了别人的好处,来暗害自个的主子罢了!”
这几日她都让落华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看看有什么什么异常,刚巧,白日才嘱咐过,晚上就真的有不长眼的撞了上来。
这时候,那个被落华踩着的人忽然痛叫出声:“哎呀,别踩了,小姐,是老奴哇!”
听着这道声音,碧华走近了一下,当瞧见对方的脸时,顿时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张嬷嬷,怎么是你?”
这个被落华踩在脚下,满脸灰尘泥土的,可不就是景宁院子中的张嬷嬷吗?
瞧见碧华,张嬷嬷就立刻鬼哭狼嚎了起来:“你说老奴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只不过是起来上个茅厕,结果就被人给逮到了这儿,小姐,老奴是无辜的啊!老奴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了,哪里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啊?”
景宁慢慢起身,走到张嬷嬷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张嬷嬷算是她院子里的老人了。
却不想也是别人院子里的爪牙。
她冷冷一笑:“是么,落华,你来说!”
落华直接将抱怨的张嬷嬷的踩的更用力,面无表情的道:“她撒谎,她并不是去茅厕,而是在你房间外的树下,鬼鬼祟祟的埋东西。”
她回头给了碧华一个眼色,碧华立刻捡起地上尖利的灯盏,跑了出去。
不消片刻,她便重新折回,手中的灯盏已经沾满了泥土。
显然,她方才是用这灯盏拿去挖土了!
“小姐,落华说的没错,树底下的确有东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张嬷嬷埋得!”
她说着,便将一个盒子递到景宁面前,景宁将其接过,打开,拿起里面的动地对着灯光处一照。
那东西的模样顿时显示在所有人的面前。
碧华惊呼一声,连连后退,脸色苍白惊恐:“这,是巫蛊娃娃!”
巫蛊娃娃,顾名思义,出自于苗疆蛊术,将人的生辰八字写在其上,随后用针扎入,便可诅咒他人,自从几百年前,燕国开国帝王的一位爱妃被诅咒致死之后,便在燕国被誉为邪术,凡是发现有用此邪术者,五马分尸!
景宁笑了笑,低头看着张嬷嬷:“这就是嬷嬷你说的无辜吗?”
早在那巫蛊娃娃被挖出来的一瞬间,张嬷嬷的脸色就已经变得苍白,但她还是咬死了牙关:“老奴压根就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小姐,您不能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就误会对您忠心耿耿的老奴啊!”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景宁的性子她在了解不过,只要自己戏演得足够逼真,必然会让景宁相信自己。
虽然这一次没能做成杨姨娘吩咐的事情,但是却发现了这小蹄子跟别的男人私通,这样的事情要是禀告了上去,绝对是大功一件!
她想着,心中越发的激动。
景宁冷冷瞧着她,将她的所有想法看在眼里,微笑着说道:“原来张嬷嬷真的对我忠心耿耿,既然如此......”
她的笑容骤然一收,目光寒冷。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反正你对我这般忠心,也必然会愿意为我去死!”
什么?
张嬷嬷不可置信,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说出话,便被人用抹布堵住了嘴巴。
景宁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冷冷的吩咐:“直接把她扔到后面的湖里,以免她会水性,可以先弄死,再抛尸,横竖一个下人,不会有人多在意。”
张嬷嬷背叛了她,连同其他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