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顿了一顿,表情凝重地说出一番道理来。
一九六只此浮生在梦中
陆离说道:“华阳门经营鹊庄已十四年,以华阳真人在道术上的造诣,鹊庄本应无人能攻破,可如今鹊庄不仅攻破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敌人强大外,”他看了看玉琪和莼之,说道:“可能鹊庄内部也出了问题。”
玉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没有任何表情。
朱墨本想说点什么,一扭头见到玉琪晶莹剔透的面庞和清澈如水的眼睛,竟看得呆了,忘了想说什么。
陆离见了这少年痴痴的眼神,一刹那间想起许多往事,心中一软。忙把思绪拉回:“家严和家慈已为我和阿妍定下了亲事,鹊庄出事,我理应承担寻找营救他们的责任。但敌人究竟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无谓这么多人一起去冒险。”
莼之在心中思忖,陆离作为阿妍的未婚夫,家中豪富,在江湖上地位崇高,却也偷梁换柱把小松鼠送入鹊庄冒充马立,究竟是为了什么?
朱墨道:“既然这么危险,不如午夜后,我来做法试试探查。”
三人均知知道朱墨的法术是搬山道人的法术,玉琪道:“鹊庄有结界,看不到的,更何况现下被剜天蔽日术盖着。”
花陆离也摇摇头:“蛙人也等不了这么长时间。”拱手道:“此地离青丘山不远,那白漪影狡诈阴毒,朱兄弟又得罪了魔族,不如三位先乘船到陌上歇息,等我查探清楚再一同商议。”
玉琪摇头:“我还是跟你一同去。看过后,我好马上去青丘救姐姐。”
莼之心想,玉琪把鹊庄放在玉瑶之上,这个选择的确更为理性合理。
陆离摇头道:“如果鹊庄中确有内奸,你去了反倒影响判断。若我应允带你一同前往,也是鲁莽之举。”
玉琪虽然聪明过人,但师父也不止一次说过她莽撞,当下低了头,轻道:“就听花公子安排。”
大船侧面又开出一艘小艇,三人一同上艇,陆离挥手告别,乘坐大船离开。
小艇的船工是两个清秀的少女,见了三人,不住偷偷瞟,用方言聊天,莼之在鹊庄数月,闲聊的时候听阿卉说过一些青丘方言,大致知道她们在说三个人都长得好,两个少年中尤其是莼之,比大一点的还俊秀云云,只可惜少白头;又说玉琪不说不笑不解风情,年纪大的公子却都敢不看二人一眼,一直偷看玉琪,实在是太怕老婆了。
莼之听着少女稚语,低了头轻轻一笑。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疑心他听懂了,不再多嘴,五个人默然无语地坐在艇上。只听到哗哗的划水声。
天色越来越黑,莼之向下望去,水面极深,不知水底究竟有什么,望得久了,觉得黑压压的水象个巨大的怪兽,要把人吸进去吞掉一般,心知如若鹊庄众人仍然生存,必然是躲入了密室中,可若密室漏上一条缝……莼之不敢再想下去。
过得一会,一个苗条的少女问另一个稍胖的:“大公子说把客人送到哪?”
“送到莲花居。”
问话的少女极轻地咦了一声。
莼之听到咦声,忍不住看了少女一眼,少女没来由地面红起来,偷瞄一眼,低头专心划船。
那小船十分轻便,两个少女划得并不费力,小船在如同镜子般的水面上滑动,不过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陌上。
陌上由无数岛屿组成,岛间有廊桥相连,或是由小船运输。远远望去,数个岛屿灯火通明,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湖上,恍若天上星辰。最大的一座便是每年举办花涧集的主岛,听说花家人也住在这座主岛之上。远远望去,主岛熠熠生辉,好生气派。
朱墨道:“晚上看陌上花家,真真如神仙居所一般。”
莲花居筑在陌上其中一个小岛上,三人道谢上岸,自有更加俏丽的少女放下铁索桥,笑吟吟迎上来,引三人去住所。
少女介绍说自己叫云归,又说莲花居是单给来陌上做生意的客商居住的,莼之这才明白为何划船少女觉得奇怪,因为自己一行三人看上去的确不是做生意的商贾。
花家豪门大户,莲花居修得雅致清幽。假山水榭里九曲通幽,连廊巧妙地连着许多小小的院落,脚边水池里种满了各色睡莲,暗香袭人。莲花居中并未见到胡商,引路的少女解释说是莲花居极大,有九十九个小院之多,天黑后各人都在自己院内歇息,并不走动。又对三人说道:“三位贵客,莲花居是尊贵客人居住的地方,常有西域胡商出入,那些胡商总会带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因此,这里夜间的巡查是极严的,若有异象,神箭便会发射。神箭无眼,虽只射邪物,却难免误伤旁人,一会用过晚膳,贵客便在自己院中行动,不出院门为佳。即便是岛上发生什么事情,三位也不要出门。我叫云归,若有吩咐,只需拉一拉门前的小金铃,我便会前来伺候。”
三人应允,少女引三人到了一处小院前,莼之抬眼见门上并无题字,而如此小院有许多所,藏在岛上各处,一眼望去有不少灯火,想来少女所说九十九间所言非虚。
小院内有五间房,颇为精致。玉琪住正厢房,莼之朱墨各自挑了左右厢房,云归说要去准备饭菜,飘然离去。
朱墨平日少见此等排场,加上一路所见少女个个眉清目秀,颇有看头,心想这些姑娘可能月钱不低,不住赞叹花家有钱。
莼之突然道:“我觉得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