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殷勤下车帮金寒池拉开车门,金寒池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休伶放进后座上后,自己从另一侧上车,轻柔地将她半个身子拽进自己怀里。
待到金寒池坐稳后,司机才帮忙关上车门,他将这一切看在眼底,虽然跟着金寒池有一阵子,然而面对这位神出鬼没的主人,司机却从未猜透他的想法过,就比如今天,司机始终不知道金寒池下车后在寺庙四角埋下的詹丑蛊时,其实已经将虫师操控在罗汉体内的虫尸取而代之;司机也不知道金寒池在寺庙里只身一人用詹丑蛊对付了十几个蛊罗汉,他因担心休伶而失去理智,撇下司机后,用蛊术穿墙过院,眨眼间便出现在日军俱乐部;他更不知道就在刚刚,金寒池几乎为了休伶差点儿在日本人面前动用蛊术,毕竟,在日本人面前暴露身份,对蛊门中人来说,简直就等于自己把自己推上死刑台……
自然,此时此刻,司机也不明白躺在金寒池怀里的这个红衣女子对金寒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他静静地望着后座的休伶,若说长相,这女子样貌算不上美艳、气质也算不上过人,凭着金寒池的地位,类似的女子那是一抓一大把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在金寒池脸上看到了那么浓重的愧疚和忧伤?
车下的弥光并不在意司机思考着的这些问题,她眼看着并未与自己道别的金寒池驾车远去,在狭小的后车玻璃里,弥光看着金寒池孤独的背影,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弥光希望以后不会再见到这金寒池,也不用再与他打交道,倒说不上讨厌,她只是留在这个世界里会加深他的孤独和痛苦,虽然尚且不知是敌是友,弥光却希望金寒池能远离他们,远离她、唐鬼、齐孤鸿这种人。
然而弥光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事已至此,谁又是能逃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