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古王的尸首从马背上滑落,余下乌古残军的士气军心全盘崩溃,连给乌古王收尸的勇气也无,全都吓得四散逃窜。
黑甲骑军从不会放过败军,立即往四面包抄围堵,不过他们追击的都是零星散兵,对人数最多的一股败军却视若不见,这股败军还以为分头追击的黑甲骑军忌惮他们人多,不肯硬追,忙夺路而逃,一边逃还一边收拢其余败军,却未发现,图成欢阵中有一队骑军悄悄出列,故意等这股败军逃出一段路后,才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追敌连尽涯,他在黑甲骑军中的职司就是追杀败军,被他咬住的猎物,从无幸免。
澹台麒烈没有加入追击败兵的军伍,最喜疯言疯语的他此刻出奇的平静,他在马上站直了身子,含笑看向少年,“终于找到了吧?”
听到澹台麒烈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秋意浓侧脸问,“找到什么?”对于这个舍命冲过来救自己的少年将军,他心里很有几分好感。
“当然是我辈归宿啊!”澹台麒烈哈哈一笑,“三天前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心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事情,迷茫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该找什么,所以那天我没有强留你,今日痛快一战,你该明白,自己的归宿是什么了吧?”
他伸手划了个大圈,把诺大战场圈于其中,“和我一样,你也是名天生的武人,我辈武人,从戎军甲,啸傲沙场,就是我们的归宿,活!就当为此生抱负尽情作战…”澹台麒烈又一点四周狼藉尸首,长笑道:“死!也要曝尸沙场,何需马革裹尸!”
秋意浓品味着澹台麒烈的话,又想起师父最后说的那句死得其所,默默点头,向澹台麒烈还以一笑,“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想,从戎投军确实是我想要的归宿,而且你也说中了,我心里是有放不下的事,那件事情,无论生死,我都不会放下。”
“明白了。”澹台麒烈嘿嘿奸笑,“你放不下的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女人吧?来,跟哥哥说说,看我怎么帮你一把!”
“你这家伙!”秋意浓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意心领,不过我跟你好象不是很熟啊?”
“很快就会熟起来的!”澹台麒烈一脸热切,看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过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一番,忽然向秋意浓身后一挑下巴,“老大来了,兄弟,这次可轮不到我来恭迎你喽!”
一身戎装的拓拔战张开双臂,慢慢向秋意浓走来,儒雅的面庞上微笑洋溢,便是这儒雅笑容,使他这个大张双臂的动作看来不但不令人觉得粗鲁,反有一股平易近人的温和。
“天降神兵!也是天赐良将!”拓拔战走近几步,张开的双臂一手伸向秋意浓,另一只手点着自己胸口,坦然言道:“我黑甲军中尚缺一位上将,少年郎,可愿屈就?”
秋意浓怔怔目视拓拔战,他看见,在这名闻契丹的战王眼中,除了和澹台麒烈一样不加掩饰的热切,还有一缕熟悉的温和,有几分象是师父每次看着他的殷殷关怀。
这样的熟悉令他无比亲切,也突然领会到澹台麒烈向他说的武人归宿,也许,这就是他该为之投身其中的归宿。
少年不再犹豫,绰枪于地,一跃下马,向拓拔战肃然一礼:“拜见战王!”
“好好好!”拓拔战欣喜的扶起他,随即紧握住秋意浓的右手,高举过顶,向着四周部下大声高呼:“诸位,这便是我黑甲上将——艳甲飞将!来!为我们的上将军,欢呼吧!”
“艳甲飞将!”无数黑甲一同振臂,经此一战,这少年早赢得了所有黑甲骑军的认可,欢声沸腾平原,用军甲的豪迈和飞扬向他们的无双上将欢呼喝彩!
笔者注:本来想专写一篇专讲黑甲骑军战事的外传,因为不愿看那些把敌人写得无限愚蠢和无用,借此烘托主角正面无敌的故事,所以想写出黑甲骑军的凶猛,以此衬托日后大战的激烈,既然与艳甲飞将一样都是外传,干脆就合为一篇了。尴尬的是,这篇艳甲飞将单章的字数就要破五万了,分段章节大概也要再延长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