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下面,郭去躺在干草上,头枕着双手,享受着山上凉凉的风。
小菁安静的坐在一旁,倾听着山林里的蝉鸣声,不时回头看一下郭去,见他依旧在睡觉,这才放心的转过头,继续倾听着。
崖外的树叶,因太阳曝晒,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崖间的山风,吹得人格外舒服,不知不觉间,郭去就睡着了。
最近实在太累,崇山峻岭几乎都走了个遍,所以一闲下来,瞌睡就难免来了。
此时已到了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自然也是吃早饭的时间点。
丫头也终于感觉到饿了,先前在家里时,她吃了一个红薯,能支持到现在,已是令人惊讶的事情了。
此时,她回过头来看着郭去,见郭去依旧在睡觉,她起身走过去,拉着郭去的手摇了摇,“锅锅,我饿了。”
丫头见郭去不理,改站着为坐着,拉着郭去的手,摇了又摇,说了又说。
可是山间的风吹在树枝上发出的呜呜声,盖过了丫头的声音,再加上身体的疲惫,郭去根本就没有听到。
丫头再次呼叫,郭去此时睡得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
然后,小菁又叫了一次,见哥哥不理她,当场就忍不住委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丫头很敏感,多次叫他都不见回应,自然心中感到害怕,于是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更是犹如黄河决堤之水,滔滔不绝。
丫头一哭,这下,郭去再也没有瞌睡了,吓得急忙站起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抱着丫头检查,见她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小菁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我帮你收拾他!”
“呜~”
丫头哭得正伤心,哪里是他一句话就能安慰好的?
无奈,郭去只好把丫头抱起来,在崖下走来走去,边走边轻轻拍丫头的后背。
如此,过了两三分钟,丫头总算不哭了,此时郭去才又开口道,“小菁怎么了?”
“人家饿了,哥哥都不理人家。”
丫头说着说着,越说越委屈,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郭去急忙把丫头放下来道,“哥哥去给你拿红薯。”
红薯是早上给家里喂的猪,煮猪饭时,用炭火烧的。这是今天早上吃剩下的,此时刚好可以拿来充饥。
丫头接过红薯,还有眼泪的眼睛,瞬间又有了笑容,她把红薯分了一半,递给郭去。
见此,郭去笑了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接过红薯,吃了起来。
吃完后,这才有些打趣的道,“小菁丫头真小气,爱哭鼻子。”
丫头吃的慢,所以此时依旧在吃,听到郭去的话后,嘴里依旧吃着红薯,可是同时却发出“嗯”的声音(第三声),以表示对郭去的不满。
这第三声的“嗯”,算是半方言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表示不满或是不同意。
……
说实话,红薯吃了很不经饿,当时能吃饱,但过不了多久就会感觉到饿。
好在他们爷爷回去了,等他爷爷吃过饭,肯定会给他们送饭来。
这年代,农村人大都是干农活的,土地不够,都会选择到山脊的另一边开辟新的土地,然后每天跑去忙种,每到中午时,由于距家里太远,家人都会送饭来。
但这些新开辟出来的土地,都是贫瘠之地,再加上周围的高大树木(当然于庄稼来说,一两米就算是高大树木了),以及海拔,就算种上了庄稼,那收成也不会很高。
但是,秉持着有总比没有好,所以土地依旧在种着,只不过收成却很低。
在农村,在收成方面不能讲效率,大家秉持的都是“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态,所以每年累死累活,最后很多在山上的土地,却没有多少收成。
又吃完后,郭去带着丫头慢慢走到小山坡上,远远的望着山沟里安放夹子的地方,依旧不见野猪的身影。
他没有失望,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每天都要往山上跑,心态早已被锻炼出来了。
何况,若是野物好夹的话,那估计全村人都是猎户了,也就没他郭去什么事情了。
再次顶着炎炎烈日回到崖下,刚好碰到老爷子送饭来,老爷子问了一句“情况如何”,郭去只是摇头。
老爷子什么话也不说,把饭菜、筷子交给郭去,然后背着背兜去了山脊上,他准备在砍一背兜柴,待会儿回去时背回去。
吃着碗里的饭菜,快速吃完后,去不远处的水沟里接了一碗水喝,然后洗干净碗后,又给丫头舀了一碗。
此地离崖下不远,丫头坐在崖下吃饭,刚好看得见郭去,所以郭去并没有带着她。
“锅锅,人家要喝水~”丫头见郭去回来,放下筷子和碗,嘴角还有三五粒米饭以及油。
郭去把水放在地上,拿起海碗,把丫头嘴角的饭,用筷子夹到碗里后,这才把水递给她。
等她喝够了,然后又把饭吃完后,他才带着丫头去水沟,拿出毛巾,给她擦嘴,洗脸,丫头还是太小了,坐着虽然不说话,但总是对什么都好奇,所以手就容易脏,手脏了,自然脸就花了,完全被泥土,灰尘染上了颜色。
洗完脸后,或许是刚吃饱的缘故,丫头显得很活泼。
她总是喜欢伸手去摘,她能摘得到的树叶,然后拿到崖下,学着村里其他孩子那样,满脸认真的在每张叶子里放上一些干泥土,当做“米饭”,学着大人做饭。
“锅锅,吃饭了~”
丫头满脸微笑的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