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恒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天上的几颗星星。
冯保举一反三,继续自言自语:“这是为张阁老制造一道棘手的难题啊!怎么判处郭太平的儿子呢?重了,会得罪士林,大家都觉得郭太平死得冤;从轻发落,又会得罪邱公公,甚至李太后。高啊这招儿实在是高!”
“邱公公现在很恨我吧?”水墨恒又迸出一句。
“恨,我想多少是有的,若不是你执意将赵怀送进刑部监牢,没准儿赵怀这会还在北镇抚司里头逍遥呢。不过,邱公公也不能把你怎么地,毕竟赵怀杀人在先,他更不敢在李太后面前提及此事。”冯保不紧不慢地说。
“冯公公的意思是,邱公公怎么也得忍下这口气?”
“不忍,还能怎么着?”
“我看未必。”水墨恒笑吟吟地抛出四个字。
“这个水大人请放心,他若因此而怀恨,胆敢造次,我势必拿掉他。”冯保一咬牙,眼神中闪过两道凌厉的光芒,继而附在水墨恒的耳边,阴沉沉地道:“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呢……”
“冯公公帮我捎一句话给邱公公吧。”
“什么话?”
“就说赵文亮今天被李史揍了个半死不活。”
“赵文亮?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李史硬要拜我为师。”水墨恒说完便起身,鞠躬行礼,“打扰公公的雅兴,深表歉意,告辞。”
“徐管家,送客。”冯保尖着一声嗓子,看着水墨恒笃笃消失的背影,兀自懵逼——
“赵文亮被李史揍了?李史要拜水墨恒为师?”
“这都哪儿跟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