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谈汉朝的文景之治和唐朝的贞观之治,他们在谈量子力学和神学,还有闻所未闻的区块链和数字货币,接着又是什么什么百慕大罗布泊以及海底的金字塔,反正就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专有名词,直到听他们说什么黑天鹅白天鹅的,她以为她终于能听得懂了,结果听着听着她发现她还是一头的雾水。
他们或玩着桌球或打着室内高尔夫或下棋,但无论做什么好像都不妨碍他们从容优雅的侃侃而谈。虽然听着每个人说话的语气都不像二十岁而更像是四十岁,但却成功地让她意识到了她的不学无术,她的一无是处,她的白痴和愚蠢,她的可笑和无知!
再看女生那边谈论的话题呢,她就更听不懂了,比如钢琴演奏的手腕技巧和三六度和弦练习,比如时尚经典的热带印花在时装上的表现力,甚至离谱的,还聊起了什么什么德国浪漫派诗人诺瓦利斯关于哲学的定义……
总之全都如无字天书一样,一股脑地砸下来,使得她眼前就只剩下了一闪一闪的星星,以至她越听心越沉,越听越自卑,越听,特么的就越觉得穆紫说的全都是对的!
果然,她就是祖祖辈辈算下来几代人里都挑不出一个的废物!
“任幸?你怎么来这边了?”刚好同几个人一起过来的包游,在这里遇到任幸难免地感到有些惊奇。
过去任幸是从来都不会来这样的地方的,一是这里没有她喜欢玩的东西,二是她跟会来这里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共同的语言。
一般会来这里的,不是为了交际为了扩充人脉,就是为了某种目的为了某个人,哪里有像任幸这样的,就只是为了单纯的来寻点乐趣的。
但看任幸这难看的脸色……好像也不是来这里玩的……
不禁心生起了疑虑,也顾不上之前的怄气了,连忙上前试探着问,“爷,你这是怎么了?”同时用眼神暗中询问着甘愿,见甘愿居然不知道,心里就难免地对其生出几分不满。
早知道甘愿是这么不靠谱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的。
这里人多嘴杂,心思也复杂,不比学校里单纯,也不比游戏里有事大多都拿出来摆在明面上,在这里,稍不留神就难保任幸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何况任幸还是个敏感的。所以在这样的场合,过去只要他在时,他都会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到时就算发生了什么他也能及时地应对。
这次他以为有甘愿了,加之任幸又一直在追问他和董欣怡的事,所以他才会离开,却没想到他一离开,就会出事。
更糟糕的是,任幸看他的眼神,明显不太对劲。
“任幸?”以至包游问得愈加小心了。
“哼!别理我!我才不用你管!”任幸见是包游,推开他就要往外走。
董欣怡根本就是骗她的!
她居然说所有人都会喜欢她!
还说包游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可结果呢?
根本就不是!
尤其是包游!
拿着同情当喜欢吗?
哼!
带着他的同情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