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的冷风吹到了于若生的脸上,他才停止了自己无止境的……思考。
应该是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他的思想都龌龊了很多。
就在他思考人生的时候,外边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些声音。
很微妙的,很隐忍的,啪啪啪的声音。
他脸绿了。
啪啪啪的声音还没结束呢,就有一阵粗犷的男声飘了出来,污言秽语,大抵如此。
‘不就是一个伶么?娇惯什么?’
‘以前是大家少爷出身,细皮嫩肉又怎样,来了我们这里,就是***!’
他知道……
这应该是老板深夜调教新来的人了。
颇有感触,甚是熟悉。
然后,于若生给了自己一巴掌。
很疼,左脸颊特别疼,火辣辣的感觉从面颊直接传到四肢百骸。
眼眶湿润,他没哭,自从一年多前开始,他就不会哭了。
躺在床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床板,于若生又问了一句自己。
‘你都自身难保了,犯什么jian,才会想着去保别人的名声?’
‘是他自己开口的,肯定想过后果,就算被人用斜眼看,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没求他,他愿意,你想什么?’
‘于若生,一旦拒绝,窗外的人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爹。
你走之前,可没告诉过我,成为一个和你一样的人,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爹。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继续留下去,也不想……用陈子慕当跳板。
毕竟,仇家是当朝异姓王,万一出了个不好,他死了便死了,要是还搭上了陈子慕。
万劫不复之。
nbsp;想着想着,于若生还是睡了。
丑时入眠,竟然还做了一个冗长的,斑杂的梦。
梦里有很多斑杂的影子,最多的,是一个男人。
他虽然是富商,却跟于若生贵为少爷的那些年里见过的都不一样,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一张很过得去的‘探花郎’的脸。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
身上没有铜臭味,漫灌着书香,他喜欢用白玉做冠束发,喜欢用左手拿着书,喝茶的时候右手总是忍不住的晃动。
他是一个高尚之人。
是一个可以引为知己的人。
次日。
于若生醒来,想着昨夜的梦,心里……
有些复杂。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小仆这会儿正好端水进来了,于若生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洗漱。
一边的小仆欲言又止。
于若生看着,就问了一句,“怎么?要说什么不敢说?”
“!”
“公子,仆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于若生放下了毛巾,“问吧。”
他这个问吧一落,前头的小仆就立马去了门边,刷的一下关上了门,“公子,昨天陈公子跟您赎身的事情您想的怎么样了?”
“还在想。”
“!”
“别想了!”小仆急得有些想跳脚,“公子,您是不是怕陈公子给您赎身之后就不喜欢您了,所以想要吊着……”
“不是。”
“那!”小仆叹了一口气,“公子,那你就不要纠结了好不好!”
“错过了陈公子,很难再有人愿意赎你了,真的,错过了陈公子可能没有下一个了。”
他有些失魂。
“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啊,公子,小仆求你了,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