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既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若是将那两个丫头引过来,该如何是好?”覆杭不停的劝停,一手拉着一个,抵在他们中间。
帝玦猛地推开覆杭的手,一脸冷漠的走了出去。
狐墨算是气的不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更加阴沉。
“话都已经说开,你若是自己心里再不明白,就别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帝玦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又冷然交代一句,语气不善。
狐墨没有回他,盯着帝玦决然离去的身影,就这样忽然颓废下来。
“我知道我赢不过他,可这几万年来我一直想要争一争抢一抢,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他喃喃自语着,一旁的覆杭也看着难受,侧面的水晶帘稍稍动了一下。覆杭扭头朝着那边看去,帘子后面,一抹浅淡的身影,躲在那里,听完了他们三个人的争吵,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
覆杭眉头一皱,眉心之间的朱砂痣便这样突然变了色。
他悄悄离开了狐墨,朝着水晶帘走去。
帘后的身影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静,匆匆从后殿逃了出去。
覆杭心中一急,急忙追出去。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梨花白裳,站在后殿的杨柳树下,面容一幅哀伤。
覆杭眉头紧拧在一起,朝着那人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玉央?”
杨柳树下的人影动了动衣摆,捻起裙角,朝着覆杭看去。
面无表情的脸上,在此时多了一丝哀伤。
两人无言无语,就这样默默对视着,似所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
覆杭失落的低下眸,很久也没有骨气朝着那个身影走去。最终拂袖离开。
而柳树下的人影终究忍不住一颤,眼里噙满了泪水。
此时,鬓云阁中的郁泉幽正忙的热火朝天。
云歌这丫头从小就爱耍脾气,就是面对着郁泉幽也特别的磨人。描眉,贴纹,涂腮,画唇。这几样,哪一样不是让郁泉幽重来了两三遍。直到云歌满意,这大婚的时辰也越来越逼近了。
郁泉幽一个人手忙脚乱,朝着外面的天空一看,心中便自然一惊,“这都什么时辰了?仪典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你这丫头还挑三拣四的?头饰花黄都没有弄衣服也没有换好站起来,我先将你的喜服拿来。”
她急急忙忙的将那一件撑在堂中央的凤冠霞帔取下来,然后拉住云歌,着急要给她穿上。云歌亦然着急,由着郁泉幽的动作,赶忙将喜服穿好。她平日里便钟爱于红裳,可这凤冠霞帔却没能给她喜悦之情。她看着为自己上上下下忙碌着的郁泉幽,低下了落寞的眼眸,脸上的烦躁逐渐转化为不安。
其实她知道为何狐墨会答应娶自己。左不过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放心。可明明她觉得只要这辈子能够嫁给狐墨,她就高兴,不管怎样也是高兴的只是喜事临门,她却一点也体会不到喜悦之情。
“你这丫头发什么呆?今日到底是你成亲还是我成亲?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操心过真是小孩子脾性!”郁泉幽骂骂咧咧的说着,嘴角上扬的微笑不断。云歌能看的出来,郁泉幽是真的在替她高兴,可无论如何,她再怎样强忍着心中酸意。这股子难过就是压制不下去。
“师姐你说我若是真的同墨哥哥成亲了是不是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云歌没头没脑的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让郁泉幽忍不住一愣,抬起眸奇怪的问道,“怎么这样问?难不成你其实不想嫁给狐墨?”
云歌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眼神中期盼着郁泉幽给她一个答案。可平日里的郁泉幽总是能准确的猜准云歌的脾性,这一次却不尽然。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不懂云歌的心思。甚至读不懂云歌眼眸中忽然涌上来的那一丝闪烁的不明情绪。
“你这丫头在长白的时候便成天嚷嚷着想要嫁给狐墨怎么现在反倒说出这样奇怪的话语来?”郁泉幽半开玩笑似的点了点云歌的鼻尖,似是有些无奈。
“我知道师姐你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是我想多了”云歌的模样更加沮丧。让郁泉幽忍不住想要多问几句,“你这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同狐墨争吵了?”
云歌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回答郁泉幽的问题。之后无论郁泉幽再怎样询问,这丫头就是不再开口,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郁泉幽便渐渐的将这一件事情放在了一边。
好不容易把凤冠戴在了云歌的头上,谁知,快要走的时候,云歌忽然就拆下了头上的凤冠,领着大红喜服的裙摆,冲了出去。
郁泉幽不知这丫头到底在闹什么变扭,急急忙忙追了出去,一边追着,一边在后面不断喊着,“丫头你若是有什么不快同师姐说,这样子是作甚?仪典就要开始了今日是你最重要的日子你到底心中有什么苦楚?”
云歌一路小跑,红色长纱顺着风飘荡在空中,显得有些哀寂。郁泉幽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她停在原地,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云歌朝着云梯的方向跑去,脸上不安的情绪愈加明显。
“云歌!”郁泉幽大声喊了一声。这一声唤不知包含了多少情绪。使得逃跑的云歌忽然顿住了脚步。林荫之中,红裳女子缓缓转过身,一脸怨愤哀伤的瞧着郁泉幽。
“你是不是狐墨是不是”郁泉幽没办法讲出那样的字眼,她吞了一口气,很是疲惫。
“小歌对不起。”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一句对不起,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