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高都的天还灰蒙蒙的,空中还飘荡着晶莹剔透的雪花,雪花松软湿润,从浓厚而低重的云层中飘落,贴附在树上和人身上。
父子二人的执行力都够强的!
当日决定的时候,在当日就生效。
从来不拖延。
张杨当即从军伍选出两千兵马交付给张阳,一下子就把河内近十分一的人马交给自己的儿子,说实在的,张杨还是有点心疼,不过想想能让儿子吃点教训,这一点付出还是值得的。
打心眼里面。
张杨还是本能的排斥与那些出身与豪强望族的诸侯挤在一堆。
与个人倾向,张杨更倾向于董卓。
毕竟二人的经历在某些程度上还是有点相似的。
更何况,二人说白了一个是凉州的人,一个是并州的人,在某些地方还是存在共同点。
比如排斥!
背着手,张杨就像是一只斗胜了公鸡,站在门口,目送着已经穿好铠甲准备前往军营的张阳。
这一次,他把史涣与高览二人算是彻底的分配到儿子的麾下。
张阳心里也清楚,大概他麾下真正有本事的人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但那又如何!
至少他没啥本事,但儿子有本事啊!
望子成龙
为父母者大概都希望,与攀比时,拼的是儿子而并非是爹...
军营中,不少的士卒还裹在被子里面,享受着被子那仅剩下的一点余温。
“起来!”
还在睡梦中的士卒,温暖的杯子一下子就被人直接给掀开。
刺骨的寒风,瞬间从从吹进军帐里面。
不少的人冷的牙齿直打哆嗦。
“阳儿就莫怪为父。”
为父母者,再敲打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敲打。
他给张阳的兵都是悍卒,过四分一的人乃是张家的亲兵。
亲兵!
五百的亲兵!
少了,张杨还不愿意。
但真正困难的却是这五百的亲兵。
大多数的士卒都是逆来顺受,这就是郡兵。
但亲兵则不同,他们的战力强,同样的脾气也大。
悍卒!
悍匪!
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行,就只是差了一个字。
两者间的差距,就是如何收敛自身的戾气。
显然...
张杨并不觉得儿子能降服这些悍卒。
能归入张阳麾下,两千士卒都有幸容焉。
今并州张阳之名,与董卓口中传出,大部分的人都晓得,上党郡守之子,张阳张子阳年纪轻轻便拿了段煨的颈上人头,败了牛辅的数万大军。
年纪轻轻便已经闯出这等名堂来。
一时间,声名大噪。
名声算是打出去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投靠张阳。
其一太年轻了..
其二就是身份!
非是袁绍这样四世三公,又非刘景升那般出身皇族!
况且,年龄让人不放心啊,有句话说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在他们的眼中张阳还只是一个黄毛小儿,如何能担当重任。
夜色灰蒙,天空中飘荡的小雪,寒风呼啸着,今年的冬天,比起往年来还更加的寒冷。
在被子中的士卒一个个在做着美梦,身上紧紧的把被子裹在一起,取的那最后的一丝的温暖。
“起来!”
美梦中随着一声冷喝,迎接他们的是一场噩梦。
刺骨的冷风直接灌进了光溜溜的身子中,不少的士卒一下子惊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还以为是入了贼,正要与人打斗。
“谁~~~”
有些脾气大的士卒,正要脾气的时候,见到两张阴沉的脸时,个个都把头给缩了回去。
史涣、高览二人黑着的脸站在众军士面前。
一个个军士把头低的跟什么似得,不敢抬头看着他们二人。
“昨夜是怎么跟尔等说的!”
高览一声冷哼,满带着不忿。
昨日,张阳与打赌。
军令下达,寅时末、卯时初,两千兵马齐齐聚齐。
高览不以为然,直接打下包票,其余的各方兵马,他不敢保证,但以往在他麾下的人马定然能做到军令如山。
熟料啊!
简直活生生的在打他高览的脸。
这脸,打的真疼!
丢脸啊!
“还不快点穿上衣服,少将军还在外面等着!”
寅时中!也相当后世的凌晨四点左右,张阳就已经在这里等待他们。
足足半个时辰,在风雪中等待着他们。
闻言,没有一个人有半点的迟疑,心中的那抹羞愧,愈加的重。
尤其是张家的私兵,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见人。
两千军士!
终于在卯时中时,全部整合完毕,在军营的训练场外,个个见到一个眉毛中带着雪花,在军营中做着奇形怪状的动作的张阳时。
“末将张焕请少将军降罪!”
别着头,不敢与张阳对视,他们也是要脸的人,让一个年龄比他们还要小的少年郎站在雪中那么久,心中有愧。
“起来吧。”
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张阳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愤怒,平静的可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中。
“今日诸位能全部都站在这里,本将心中甚至欣慰。”
良久后,张阳缓缓的开口,视线落在两千名士卒身上:“今日初次诸将士未曾到齐,乃主将传达未清之错。”
“今日,本将再与诸将士道个清楚。”
“第一以服从军令为准!”
“第二以服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