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吗?桦山重年咬紧了牙关,他不能带着失败的耻辱回去,与其这样,倒不如战死更光荣。直到他突然发现。敌人隐藏了实力,二十余艘战船已经切断了他们的退路。而这支几乎是萨摩藩所有战船组成的舰队更是远离了海岸和港口。
炮火还在持续,明军军舰突然迅速而准确地调过右舷。飞也似地发出了一排毁灭性的炮弹。
主桅杆被炸断,倒在甲板上摔得粉碎;桦山重年带着他的期望和失望,躺倒在甲板上一命归西;他的一条腿被炸断,以一种凄惨的姿势倒卧在血泊之中。
失去了指挥,没有了退路,在明军的两面夹击,萨摩藩的海军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
高大的船舷象城墙一样横在倭人当面,火炮近距离的发射葡萄弹,一排排的明军士兵倚舷而射,将密集的弹雨射向倭船。倭船的甲板上一片狼籍,到处是血污和尸体,
沉没,打转,冒烟,起火,战斗已经成了一面倒的屠杀,海面上漂满了碎木、尸体,以及拼命挣扎的倭人。
争取以一次决定性的战斗重创或歼灭萨摩藩的水上部队,从而掌握制海权!建平伯郑瓒绪收回了望远镜,圣上交代的应该算是完成了。萨摩藩失去了水上力量,便无法对琉球构成威胁了。至于那些小岛屿上的零散驻军,除了增加矿山里的免费劳力外,还有什么作为?可惜的是,圣上暂时不准直接攻上倭人领土,以免幕府恼羞成怒,使战事拉长。
“伯爷。”一个郑氏族人在旁边不无忧虑地提醒道:“此战过后,催讨老侯爷的存银,倭人会不会从中作哽?”
郑泰长期掌管郑氏集团的东西洋贸易,握着财政大权,但其初期对反清复明大业有些丧失信心,又曾反对郑成功出兵收复台湾。所以,郑泰在日本长畸暗地里存银数十万以备后路。
郑经杀了郑泰之后,发现这笔款项,便向倭国催讨。而郑瓒绪以郑泰子嗣的名义,也向倭国提出了同样的要求。现在倭国尚未商议妥当此笔款项应归谁所有,军事打击萨摩藩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郑瓒绪也是心里没底。
“圣命难违,难道为些钱财,便要推拒抗命不成?”郑瓒绪摆了摆手,说道:“存银的凭据、堪合又皆在我手,倭国若是赖账不还,恐怕信誉尽失。要知道,于长畸存银的可不只是咱们一家。”
“赖账嘛,倭人倒是不敢。”族人苦笑了一下,说道:“就怕他们拖延。伯爷您想,老侯爷存银时日很久了,长畸经手之人多有离任。若是倭国以此为借口,要厘清头绪,可就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收回存银了。”
郑瓒绪眯起眼睛想了想,冷笑一声,说道:“那便奏明圣上,请圣上拔调大军征讨倭国,为我等作主。嘿嘿,那时可就不是一个萨摩藩了。”
“圣上会准奏吗?”族人疑惑地挠了挠头。
“圣上多半会答应的。”郑瓒绪其实心里也是猜测,但语气却很笃定,“而且倭人所谓的商议,不过是想观望形势,以判明:何者符合日本的利益?是交好大明、得罪台湾郑氏,还是相反?”
“大明如日中天,圣上英明果决,倭人还用权衡吗?”族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一群蠢货。”
郑瓒绪眨了眨眼睛,立刻被这一句话点醒。没错啊,郑经与大明相比,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再说自己又有存款堪合,名正言顺,倭人会如此短视吗?
嗯,圣上所言的“有限度战争”确实高明啊!既帮琉球复国,得了那霸这个港口,又打击了萨摩藩的军事力量。而且不登陆,不攻城,不做扩大战争的企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