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知道自己胃不好怎么还吃辣?”
“您知不知道再有几次,您就可以直接做胃切除了。”
“......”
陈朝在身边像个小陀螺一般来回转着,喋喋不休地一直念叨。
翻文件的声音哗哗,顾沉渊无奈地望了他一眼,“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看完了?要是没事做的话去给我买点粥喝。”
不把他支出去,压根没法静下心了。
陈朝听话地走出卧室,顾沉渊还没有得到半刻清闲,门又被人打开了,陈朝探出个头来,“要不要我先把夫人叫过来照顾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到了顾沉渊的雷点。
他脸上的和煦气息全都收敛了起来,就连声音里也渗出了点点凉意,“陈朝,你这么想丢工作的话,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不不不,先生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回来。”
陈朝脚底抹油溜了。
最近看顾沉渊气场变得温和,他还以为是夫人的缘故。但是看先生刚刚的态度,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先生对陌生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顾沉渊见房间里安静了,拿过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八个字在屏幕上打了又删,思量了好久最终才点到“发送”键。
想到她,顾沉渊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这个时间,不知道她该在做什么。看到这条短信她内心会不会也有小失落?
他住院的事情是万万不敢被池瑜知道的,别看她喜欢恶作剧,可是内心最善良也最柔软。
若是知道了自己因为她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两个小时,又要掉眼泪了。
那么漂亮的一双眸子,应该时时刻刻都溢满了欢笑的。
顾沉渊舍不得她后悔,更舍不得她流泪。
他在病房里想着池瑜,无心处理公务,时间过得飞快。
只是陈朝买粥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像是泄怒一般把保温盒里面的粥倒进小碗里,弄得房间里咣咣作响。
收拾好一切,他把瓷碗递给顾沉渊。
顾沉渊手臂伸了下,还没完全舒展开陈朝又把碗收了回去,让他扑了个空。
陈朝又慢腾腾地把碗放在桌面上,盯着他的脸,欲言又止。
那副模样,就好像生生憋了几口气。
可眼神偏又是怯生生的,顾沉渊实在不忍直视别过了头去,“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不怪你就是。”
每次他有事情要说的时候,都要作出这幅表情在自己这里争取一份免死金牌。
陈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愤愤不平地开口,
“不管是什么原因,好歹池瑜她也是你妻子了。刚才我去买粥的路上见她去了酒吧,没心没肺的女人。你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她这样像话吗?难怪你不喜欢她。”
顾沉渊脸色铁青,面上像是冷凝了一层霜,声音仿佛可以结出冰碴子,“你确定是池瑜?”
荒唐!
陈朝从没认错过人,他知道自己没有再追问下去的必要。
可就是想再问一遍,仿佛这样就可以抓住一点希望。
顾沉渊沉默许久,粗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卧室里被无限度的放大,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又出声,
“她......是自己去的吗?”
陈朝追随顾沉渊多年,何曾见过这样的他。
当初在南市孤身闯荡的人,谁见到都要客客气气地喊一声“沈二爷”的少年,现如今脸上血色尽失,脆弱的如同瓷娃娃一般。
他闭着眼睛答道,“我看过了,身边是她的小竹马。”
陈朝没办法揣摩顾沉渊对池瑜的心思,但他知道,但凡男人被戴上这样的绿帽,难怪心有不甘。
顾沉渊也不能免俗。
他等着顾沉渊下一秒下达什么指令,直接找保镖把池瑜捉回来。
甚至手机已经调出了电话号码,就等待先生一声令下了。
可顾沉渊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找人跟着她,有什么意外提头来见。”
陈朝见惯了他处理背叛者的铁血手腕,相比起来这次简直是最温和的。
他有些不可思议,愣在那里半天没动。
顾沉渊冷眼扫过去,语气里透着不可否置的决然,“还不快去!”
陈朝壮着胆子抗议,“先生,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最憎恨背叛者,我不知道是您现在的心态发生变化了,还是只有她池瑜是与众不同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这是他的决定,陈朝没资格反驳,只是小声道,“先生,我只是替您憋屈。”
憋屈他这样的隐忍。
顾沉渊唇角透出淡淡的无奈来,“陈朝,她年纪还小,喜欢玩很正常,池瑜她有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眼睛里闪着碎光,“这些天我在她身边,想必她心里也不舒服。偶尔去放纵一下也是理所应当。”
不是您这样没原则真的好吗?
陈朝嘴唇动了动,轻声问道,“先生很喜欢池小姐吗?”
“没有喜欢与不喜欢,只有在乎与不在乎。陈朝,你不站在我的位置上,就不会知道我的想法。”
顾沉渊难得温和,“好了,你把粥端过来。刚刚说的话也不许在池瑜面前提及半个字。”
他们是契约婚姻。
若是知道自己动了情,池瑜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他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顾沉渊慢腾腾地喝尽了碗里的粥,感觉胃里面终于有了些许的暖意之后,才支使陈朝,“你去问医生什么时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