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会动的木头人之类的玩意儿?”
突然想起木牛流马之类的古代黑科技……哦不对,至少木头人不可能出腥腐的味啊?
未等南城九倾回答,我自己就把这个想法给推翻了。
然而南城九倾却点头:“聪明,差不多。只不过木牛流马是用木头和金属做成,而这法阵用的多半就是返尘卦上换下来的祭尸躯壳,没阴魂没鬼灵,等同于死物,自然很难测得。”
我抽嘴角:“呵呵,你家祖宗还真特么善于‘物尽其用’啊……”
他又顶认真的点头:“那当然,毕竟祭尸很贵,能物尽其用就尽量不要浪费。”
这话好有道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看来陈爷和王爸爸也是如此。
他们一言难尽地转过脸继续膜拜那堆杵得跟纪念碑似的井然有序的祭尸,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
“南城冥主,你看怎么破这阵?”
南城九倾耸肩,非常实诚地摊手:“不知道。若是地图为真,自然应该有对防卫法阵的描述,但王先生所持有这套复印件上并没有对法阵和机关的丁点标注。在下只能猜测,这图所示地点、位置、时间什么的或许不假,但它必是被抹去和修改了一些标注,那个被标错的冥文多半是如此才造成的。”
“这不可能!本人可是亲眼看他拿出……”王爸爸照例忍不住想表明自己花费的所值。
“王先生,你又怎知卖主手里的原件真的出自南城世家,且未被动过手脚的呢?”南城九倾再次淡然反诘。
王爸爸顿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只是扯着袖管不断地擦汗。
凑到这么近的距离,借着白灯笼的雪亮光线,我才看清王维成的爸爸到底长什么样。乍眼之下的印象,竟是王维成长得跟他爸真的一点也不像,难道只是遗传了他母亲的优点?
王维成有一双温润多情的大眼和微厚但形状甜美的嘴唇,鼻梁略低鼻尖略圆,脸盘子是常见的国字脸,整体看上去会让女孩有种踏实的安心感。但这个王爸爸的相貌……极其平庸,一张丢到人堆就能被立即淹没的大众脸,唯独胜在气质儒雅,能给人留下些许不错的印象。
可能瞧得时间久了些,不停擦汗的王爸爸斜过眼来瞥我一下,神情未见有什么波动。
看来王维成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本姑娘……我觉得自己有时真的自作多情得厉害,咳咳。
“咳咳!”南城九倾在我脑子内重重地跟着咳了两下,气得我差点又忍不住当众拧他屁屁肉。
“苗蔻,去试一下阵。”陈爷稍许沉吟,又向队伍后面叫唤。
我扶额,由衷替苗美人的心意觉得不值。陈爷敢情就是把她当个工具在使唤,这么危险的打头阵居然让个娇美姑娘冲锋,真是只没皮没脸说不定连唧唧都烂没了的丑老鬼!
“别圣母脑作,这拨人里也只有她有机会在那个阵里全身以退。”南城九倾的魅音又响在脑内,“在这点判断上,陈爷做得没错。”
“为啥必须是她?”我朝队伍后面瞥了一眼,这组队伍里还有四个虎背熊腰的纯人类爷们缩在后面呢,个个看起来都应该很能打的样子。
“她是三魂俱全的女性人类,性属阴格。一般防鬼防强不防弱的法阵对此类人反应最为微弱。”
“哦,那本姑娘不是也可以过去吗?”瞧着苗蔻甩着银链走过去的悠哉样子,我突然有点蠢蠢……呃不,跃跃欲试的冲动。
毕竟一路走到这里,肩不能扛脚不能走的本姑娘干的就是尖叫被救再尖叫的绿叶草角色,有个机会挥点作用我还是挺愿意为民服务的。
“你不行。三魂不全,在法阵的感知里你等同于鬼类。”
尼玛……莫名有种被歧视了的糟心感。
所有人和鬼都紧张地看着苗蔻步步靠近那一堆死气沉沉的祭尸,不管用不用得着呼吸,大家都安静地屏息而待。
陈爷难得也锁紧眉头,嘴角绷成下弯的弧。
他突然也动了,与苗蔻相差两三米的样子跟在她后面走,然后在距法阵仅有五米之处时,停了步,一手照例握着他的宝贝保温瓶,另一只反手在背后,像是送女儿上学的老爸般的随意。
除他之外,南城九倾也一幅事不关己和闲适状,拿他的鬼爪子一直在我乱糟糟的头上拨弄。
十米多的距离,只有两三分钟的脚程,苗蔻很快走到了那堆呆若木鸡的祭尸前面,她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轻轻地向祭尸中间迈进去了一小步。
像是被触动了机关,祭尸们蓦地就疯狂颤动起来,类似于骨头互相碰撞的“咯咯”声不绝于耳,在这静谧如死地的诡林山道间显得尤其**蚀骨。
后面有两个汉子忍不住恐惧,紧张地往后退了好几米只差要钻回那条山缝,被陈爷一个犀利的眼神给阻止了。
大家僵硬的、屏着呼息地看着已经走在祭尸中间的苗蔻,生怕她突然被这些骨头架子给撕碎。
然而最终什么事也没生,苗蔻安然地穿过不到五米的祭尸阵,站在阵局的另一头朝我们……或许只是朝陈爷高高地挥了挥手。
她谨慎地没有出声,只有站在那里把手臂举高,然后摆了又摆。
我忍不住拖着南城九倾走到陈爷身边,朝阵内不断细看,现那些祭尸晃着身上的黑袍子都快破了,却终究也没有一只将爪子伸出来,乖顺得像一组条玩具。
“果然对女性人类没反应。”陈爷举起杯子啜口茶,淡然叹息,“